奚嘉看着自家叶大师整天无聊地坐在亭子里,只能看阴气。那些前辈大师真是不把叶镜之当外人使,有个什么法子就找叶镜之做实验,让叶镜之看看他们的风水布局是否和桃花岛上的一样。

奚嘉在岛上才待了三个小时,就有七位天师来麻烦叶镜之。偏偏他家叶镜之还从不拒绝,谁要帮忙他就立刻过去,帮完了人家前辈随便咕哝一句“原来这里还有问题”,连谢都不谢转身又去做实验,叶镜之就乖巧地又回到亭子里安安稳稳地坐着,等着去帮下一个大师的忙。

看着这一幕的奚嘉:“……”

不行,早晚有一天要让他家叶大师不要这么好心了,你们至少得说句谢啊!

奚嘉自己带了一些水果,本来是想给叶镜之的吃的,可是叶镜之不吃,他便自个儿坐在亭子里啃苹果、吃梨子,瞪着那群只会喊“叶小友快过来”和“原来如此”的天师。

越来越郁闷的奚嘉:“……”

奚嘉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小气吧啦,反正不管,只要牵扯到叶镜之的事,他都小气得不行。

到傍晚时,叶镜之从不醒大师那边回来,见到奚嘉坐在亭子里独自啃苹果、生闷气。他并不懂奚嘉在气什么,只以为奚嘉是在这里觉得闷,不想待了,他便道:“嘉嘉,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去。”

奚嘉一愣:“你要回去了?不要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是还没找出原因么?”

叶镜之道:“我想去看看那座沧浪亭。”

“沧浪亭?”

叶镜之颔首:“是。这里有座亭子,那里也有座亭子。”

奚嘉突然明白:“你是觉得那个亭子有问题?!”

叶镜之先是摇头,又点点头:“或许吧。之前我和嶒秀前辈去看过那里,实际上并没有问题。只是……我个人感觉有点不对。嘉嘉,明天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奚嘉自然答应。

当天晚上,嘉哥带着自家叶大师离开桃花岛,喜滋滋地回到家。子婴见叶镜之回来,轻轻地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小岛与长生殿气息相近,奚嘉,今夜我去岛上看看”,便离开了房子。

这是在给嘉哥制造机会啊!

然而,这个机会嘉哥把握不住。他和叶镜之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去看沧浪亭,所以两个人早早就睡了。临睡前,叶镜之低下头在媳妇嘴唇上亲了一口,这是一个简单的晚安吻,不过多时,两人便睡熟了。

这些天来叶大师最大的进步,恐怕就是能肆无忌惮地亲亲了。

互相帮助他还会红脸害臊,但亲媳妇这种事叶大师已然能做到面不改色,理直气壮——

这是我媳妇,媳妇允许我亲亲,我想亲就亲!

第二天大早,奚嘉和叶镜之动身前往沧浪亭。他们将车停好,走进了古城区的巷弄,买了门票进园参观。奚嘉已经十多年没来过这里,对这里有点陌生,叶镜之却是刚刚来过,他带着奚嘉径直地走向沧浪亭。

与此同时,岐山道人从国外赶回苏城,抵达了桃花岛。他一上岛,得知桃花岛的异常后,非常无语地撇了撇嘴:“老夫擅长的是阵法,是阵法!这种风水布局、阴阳算数的玩意儿,老夫哪里知道,来也没用。”说着就打算走人。

烛照真人故意说道:“岐山你这个老家伙,莫不是怕丢脸,算不出这桃花岛的异常吧?”

岐山道人哪里不知烛照真人是在挑衅,但对方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过身,吹起胡子:“老夫会丢脸?”

烛照真人嘿嘿一笑。

岐山道人冷哼一声,走上前来:“不就是风水八卦么,老夫年轻时候也学过一点。要说这个玩意儿,最擅长的还是九遗君道友了。他们前山派在蛊毒和风水上可是一绝,当年的连晨道友也很擅长此道。”

听了这话,烛照真人脸色一沉,赶紧看向不远处的嶒秀真君。嶒秀真君并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但烛照真人知道,他定然听到了刚才岐山道人说的话。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烛照真人拉住岐山道人,小声道:“九遗君当年的事你都给忘了?还提他做什么。”

被人提醒后,岐山道人这才想起来,但他厚着脸皮不肯改口:“老夫和那九遗君又不熟,他都死了三十年了,随口说一句也不行?他不过是连晨道友的师兄罢了,老夫才不在意。”

“是,你和他是不熟,但嶒秀、易凌子和他可是知己好友。”

岐山道人自知理亏,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地帮着布风水局。

滇省,黑布寨。

朝阳初升,晨曦乍现,一缕光辉穿过大山茂林,将深山中的小寨照亮。这一缕光辉照入寨子的每一间屋子,一道道骨头摩擦的声音在大山之间响起。只是一道声音自然不会引起注意,但是那是数百上千根骨头摩擦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僵硬地移动。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轻。

不过多时,一个年轻俊秀的身影在山路间出现,一路向上而行,很快走到了黑布寨前。抬头看着寨子村头的一棵百年老树,青年轻轻地叹了声气,忽然一脚踏地。

嗡!

这一脚踏下,寨子里最后的骨头摩擦声也全部消失。一分钟后,一个年迈的老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动作僵硬地走到村头,看向这个年轻人。

阳泽微微一笑,做了一个瑶族礼仪:“三公。”

老者的牙齿在轻轻打着颤,他似乎很想说话,但骨头却不受自己控制。良久,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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