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零之没听到，向他追问。
他沉默了片刻，回道：“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也会有人主动上门来提出的。”
卫零之没怎么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的，她明白了。
次日一早，一楼待客室里便聚集了数支自编队的代表，等卫零之到的时候里面正相互寒暄的热火朝天。
一进门，屋里头所有人都敏锐的转过头来看向门口，片刻后，所有他队代表都站起身向卫零之打招呼。
人有些多，卫零之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从门口走到待客室主位，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便以点头回答。
面无表情再加上沉默不语，这让待客室内大部分人对她的判断产生些偏差。
坐在主位上，卫零之看着左手边下方的余舟，余舟的左边就是薄白，右手边的人卫零之一个也不认得，不过估计全是其他自编队的代表。
见卫零之坐了下来，左手边的余舟便稍稍侧头对她道明这些人的来意，话里的意思没说得太直白，不过也差不多。
其实以第六小队在基地里的重量根本不用理会这些人，除非来的人是另一支黑级自编队的代表，这些人所代表的队伍级别根本不够格让卫零之这个队长来亲自接待。
更何况，这些自编队派来代表的人都不是队长。
不过卫零之现在是不知道这些的，她一早才起床洗漱完毕，门外就有队员传话，说是有很多别个自编队的人来，余副队请她下楼到待客室一趟。听到这段话，卫零之还以为楼下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赶忙便快速下了楼。
步伐匆匆走向待客室，卫零之崩紧了脸和拳头，都准备好一言不合开打了，谁知道推开门后原本设想中的那些画面都没有发生。
她也不认识那些人是谁谁谁，代表的队伍实力怎样，挺直着背的坐在主位上，卫零之就那么坐在上头一句话也不吭，让一旁余舟有些无力。
他原本是想让这位新上任没几天的队长试着处理队内外交的，但谁知道队长一进屋就不吭声，其他队伍的人上前来打招呼也不回答，就只会点点头，要么转头看向他。
前|戏都准备好，那么正餐肯定是要上的。卫零之默默听着下面人你一句我一句叹息队里那名土系异能者的死，有的追惜过去，有的探问以后，卫零之听了半天也算听明白了。
余舟对卫零之也不再抱有期待，接过对面那些自编队代表抛出的话题开始交谈，话语间滴水不漏，脸上时刻带着的笑容幅度完美无缺，不出一会儿，原本因为卫零之冷漠态度而影响到的气氛渐渐回暖。
“当然，奔迟是我们小队上下所有人最好的战友，他的葬礼……”
“哎——真是可惜了啊，年纪轻轻就……”
又打了几圈太极，余舟起身送走了最后那几人，朝他们微微挥手，等见他们的背影离开住宿楼铁门前，面上的笑意便也渐渐敛下。
正要转身回去，余舟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薄白惊得往后退了小步。
“余副队。”
“……”沉默片刻后，余舟收回视线低低嗯了声。
“零之现在才当上队长没几天，我觉得，余副队你可以对她的要求再放低些，不是吗？”薄白轻声道，唇边挂着笑，话间也带着些笑，但这话入了余舟的耳，却让他紧绷起神经。
“她现在做的已经足够好了，而且队里还有余副队你在，不是吗？”
“你——”余舟张了张口，嗓子不知为何却在这时哑的吓人。
薄白看着他低下头露着头顶，再次轻轻笑了笑，转身不紧不慢朝住宿楼待客室走去。
过了许久，余舟才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复杂。
她这是想……让卫零之做个傀儡吗……
不远处住宿楼楼道上，待客室门被再次推开，余舟看向那处，薄白和卫零之正一齐走出来。
俩人一起走在楼梯，卫零之面无表情的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严肃，薄白看着她的侧颜，微微垂眸主动询问道：“在想什么呢？”
卫零之忽的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她，眼神看起来很认真，“我在想一个问题。”
薄白点点头，“什么问题？”
卫零之：“昨晚上我和余副队才知道奔迟死了，为什么今天一早那些自编队的人就全来了？我们有对外说这个消息吗？”
薄白嗯了声，问道：“那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卫零之一字一句肯定道：“我觉得，咱们队里一定有奸细！”
薄白：“……嗯，的确是这样。”
卫零之干脆转身对着她道：“你也这么觉得？那就是没错了，我们现在赶紧下楼找余副队，然后把——”
薄白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拍了拍，打断道：“零之，别去。”
卫零之有些不解，“为什么？”
薄白看着她皱起的眉，一时间没想到该怎解释能让她更好理解，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装糊涂比事事都挑明更好。队里有奸细，你能察觉到，余副队肯定也能察觉到，但他却没有把那些奸细拔除，你知道为什么吗？”
薄白不等她回答，继续道：“因为不仅那些奸细身后的人需要他们，我们也需要。他们不会因为那几个小人物被揪出来而停手，一次一次又一次，只要第六小队还在……那些人也会一直在队里安排奸细，但其实何必那么麻烦。”
“比起每隔一段时间暗地调查队员的身份，不如就把局面稳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