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瑾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说:“为什么不可以呢?”
魏雨脸上露出一抹怒色,声音尖了一分,说:“你装什么!你不就是想让我出来澄清那件事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项瑾对于魏雨突然变坏的态度,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容淡淡,神色从容。她说:“其实,你出不出来澄清,对于梁健来说,其实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魏雨瞬间愕然。她看着项瑾,有些缓不过神来。良久,才喃喃问道:“为什么?”
项瑾笑了一下,说:“你在政府工作时间应该也不短了。政府里,最看重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存在,就算你出来澄清了,梁健也不可能再回到省长秘书这个职位上去了。况且,政府那些人真的有那么笨吗?看不出,你和王迪罚俊
魏雨盯着项瑾,捏着柠檬水杯的手,指节都发了白。她有些艰难地低声叫道:“看出来又怎么样?这种事情,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况且,省政府里,想弄梁健的,何止我和王道两个!”
项瑾闻言,忽问:“那你就甘愿被人当枪使?”
魏雨一愣,旋即又说道:“只要目的达到了,当枪使又如何?”魏雨的话虽如此说,可项瑾已经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松动,她微微一笑,道:“你真的觉得,梁健会因为这件事,而从此仕途一蹶不振了吗?”
魏雨又是一怔,眉头微皱,反问:“难道不是吗?”
项瑾笑道:“自然不是。你和王道在一起时间应该不短了,你应该清楚,梁健的岳父,也就是我的父亲是谁。只要我还是梁健的妻子,梁健东山再起,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魏雨彻底愣住。或许是之前,她太沉醉于王道那些虚假的柔情,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方面,而贸然行事。又或者是,她太低估了项瑾与梁健之间的感情,竟然能够在经历这种桃色事件后还能依然伉俪情深。
项瑾看到魏雨呆愣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作用了。她没有再说什么,给魏雨一点时间,让她自己消化一下。
这时,给魏雨点的花茶上来了。淡淡的绯红色,在透明的玻璃茶壶内,显得格外好看。项瑾拿起玻璃壶给魏雨倒了一杯,推倒了她面前,说:“尝尝。”
魏雨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她看了一眼魏雨,又看了一眼那花茶,心里似乎在挣扎些什么,好久,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花茶有股馥郁的香味,闻之陶醉。魏雨喝了一口,心里原本犹豫不决,挣扎不定的那些想法,像是忽然间有了决断。
她放下茶杯,看向项瑾,踌躇了一下,问:“王道的事情,真的不是你们设计的吗?”项瑾摇头,很认真肯定的回答:“不是。”
魏雨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力量。她眼神中那最后一丝光芒,也在这最后一瞬间黯淡下来。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女人向来习惯于自我催眠。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逃避。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心碎。
项瑾看着她,有些不忍。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那双捧着茶杯,在微微颤抖的手。
项瑾感受到她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忽然,她趴了下来,哭了起来。低低的啜泣声,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有服务员过来询问,被项瑾用目光示意,支开了。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手背,没有出声打断,就这么等着。
魏雨哭了很久,梁健在窗外看了很久。
终于,魏雨抬起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问项瑾:“有些事,我想跟梁健亲自说。”
项瑾看着魏雨,猜测着她这句话中,有多少真诚的分量。半响后,她告诉魏雨:“他其实就在外面。”
对这句话,魏雨倒也不是很惊讶。她苦笑了一下,自嘲道:“他当然不会放心你一个人来见我。在他眼里,我估计就是个女疯子。”
项瑾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梁健,梁健看到后,从那个角落中出来,走进了咖啡店。他在项瑾旁边坐了下来。魏雨看向他,笑了一下,有些凄凉。
不知为何,看到魏雨这种状态,梁健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他问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魏雨捧着茶杯,连着喝了两口之后,才缓缓开口:“办公室那件事,我会出面澄清。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培友人。”
听到魏雨提及培友人,梁健怔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个时候,魏雨提到培友人这个人干什么。而且,培友人和魏雨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不对……梁健忽然想到了王道,培友人和王道可是有关系的。
梁健看着魏雨,问:“难道你知道培友人的下落?”
魏雨点头,说:“他已经死了。”
梁健一震。培友人已经死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了?梁健震惊无比,追问到:“怎么死的?”
魏雨低头看着桌上那一杯已经见底的花茶,杯底残留的绯红色液体,就像是那天培友人沉入海中时,在他周围晕染开的海水,也是一样的绯红色。
“王道杀的,我是帮凶。”魏雨没有将责任全部推倒王道一个人身上,很诚实地说出了当天的情况。梁健和项瑾面面相觑,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狠心,而那个王道,竟也会如此疯狂。
这个世界怎么了?此刻,梁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