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使劲!不对,轻些,轻些!还是不妥,要不轻不重!”
“小酋长,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旷野之中,青黄草叶苍漫地。一群发丝结扎,身穿胡服,长的五大三粗,健骨皮硕,一看就不好招惹的彪型大汉,一个个骑在奔驰的马背上,此刻却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般,眼巴巴的望着一个玩的正狂态大发的胡人小公子。
这胡人小公子年约十一二岁,眉目粗犷,面庞白净,但身材却是活脱脱的如一个***般两腿夹在马背上,他狭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生平最喜爱玩乐,尤以击鞠(马球)为极乐,今日眼见天清气朗,便按捺不住的纠集了一干护卫,与另一拨氏族里的贵公子相约击鞠。
望着不远处被草绳网层层覆盖的球门,中间却间隔着不下十余匹骏马人潮阻拦,拓跋邻的心,突然间前所未有的焦躁,愤怒。
“闪开!”拓跋邻手中的球杆挥舞而起,猛地一声暴喝,凶狠的击打在前方阻拦的一名敌方击鞠手的面门上。
那敌手躲闪不及,顿时口鼻间被击打的满脸是血,哀嚎一声,从马背上生生疼摔下去。
拓跋邻不为所动,反而脸庞升起一抹快意,携带着凶狠的眼神,驾驭着马背,冲向被生生卡在双方击鞠手之间的鞠球之处。
他一路所过之处,马背上的鞠手纷纷如老鼠躲猫般纷纷退后,眼神既惊且怒的望着拓跋邻,却敢怒不敢言。没见一位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上演嘛。
拓跋邻肥球般的身躯却诡异的灵活,马背上的他飞驰到鞠球前,狠狠的击打在满是空当的扁扁的鞠球之上,顿时那扁扁的鞠球如同安上翅膀,以一个优美的弧形抛物线飞射向球门。
“轰!”鞠球旋转着撞击在草绳网上,撑破出一个巨大的凹起。
这绝杀的一击完美马球,本应该是赢得场上之人的欢呼热血,却被拓跋邻那无赖凶狠的手段给生生弄出了全身鸡皮疙瘩。不仅敌队击鞠手满是憋闷,就连本队的击鞠手也是一阵汗颜,有胜之不武之感。
“嘿嘿,比分三球对两球,我们胜了!拓跋鸣,你的“角端紫弓”输给我了!”拓跋邻嘿嘿一笑。
拓跋鸣冷哼一声:吾从未见过汝此等厚颜无耻之人!明明乃是暴力胁迫,夺了这一球,却恬不知耻的自以为赢了!
“哼,赢就是赢,输便是输,你们都是一群软蛋,被小爷吓的进退失锯!若是有人敢用球杆打得小爷满脸血,小爷反倒要赞一声真汉子!”拓跋邻冷笑道。
“拓跋邻,你简直不可理喻!”拓跋鸣也是族内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二叔更是拓跋氏族有限的几位掌权者之一,但是对上拓跋邻这个有族长老爹拓跋侩撑腰的族二代,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嘿嘿,你若不敢,莫要怪小爷连你一起揍!赖账不还,你还有理了!”拓跋邻嘿嘿直笑。
“你敢!”拓跋鸣只觉一股虚火直冒,厉声喝道。
拓跋邻本相距拓跋鸣十步远,但闻拓跋鸣之语,便一夹马背,与拓跋鸣面面相隔,呼吸之间彼此可闻。两人目光交织着火花,凶狠的注视着对方。
突然间,拓跋邻怪叫一声,脸上大惊失色:阿爹,您怎么来了?
拓跋鸣猛然一惊,当即扭头望去,同一方向的随从也吓的朝后观望。
但恰在拓跋鸣扭过头的一瞬,拓跋邻突然一扬巴掌,狠狠的煽在拓跋鸣半边脸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晨风中作响。
拓跋鸣的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浮肿起来,可见拓跋邻这一巴掌有多么狠。
拓跋鸣与拓跋邻年纪相仿,一下被这一把掌给打懵了,继而是无可节制的愤怒。
“嘿嘿,你服还是不服?”拓跋邻不忘叫嚷道。
“我服你xx!”拓跋鸣一忍再忍,但他终于忍不住了,都骑到他头上骂娘了他再怂还是个爷们嘛!
马背上的拓跋鸣纵身一跃,扑到拓跋邻身上,豆包大的拳头朝着他脸上撷去。
砰!拓跋邻根本没想到拓跋鸣胆敢反抗,顿时他那一张小胖脸被打的满面桃花开。
“啊!”拓跋邻吃痛,仰面而倒,拓跋鸣不依不饶,两人从马背上双双摔落,引发阵阵痛声惊呼。
“邻公子!”“鸣公子!”两方公子的随从一个个面面相觑,别看他们一个个牛头马壮,唬人无比,但是地位的天高地远让他们根本生不起拉架的念头。因为一个拉不好就会被愤怒的两位公子给拉死!
但是让他们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邻鸣两位公子拳拳飙血,他们更不敢。于是,双方的二十余随从对视片刻后,默契的纷纷下马,赤手空拳朝着双方冲去。
砰!随着一名拓跋邻麾下的彪型大汉毫无留手的打掉了对方的两颗门牙后,双方的随从便是也演变起了一场大混战。
拳拳到肉,脚脚到血,就好像不用出全力会有某种非常可怕的后果。
…………
吕布扒在金黄的草木丛中,一身的黄衣与周边融为一体。就如同壁虎与变色龙一起携手施展了绝技。二十余个人呢,吕布就距离他们不过短短三十步,他们却一个个如同被蒙了眼,封了耳,对吕布的靠近浑然未觉。也是,都挺忙的啊!
吕布可是看了好一出好戏,这种纨绔子弟斗法的戏码,原以为只会在繁华落尽的洛阳城里上演,却不料好斗的天性在哪里都一样,拓跋一族的这两个小家伙,别的倒没学好,这争勇斗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