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当即发出一声怒吼,竟掉头、挺剑,奔着那军官冲了过来,直欲将那军官一剑刺个透心凉。
那军官见来者不善,急忙撤弓抽刀,上前迎敌。两个人就在街心,战作了一团。
堪堪只打了不到五个回合,军官明显就招架不住了,被那人逼得连连倒退,眼瞅着随时都可能命丧那人之手。军官带着的那十几名军士将那人和军官团团围住,却碍于自己的上司和那人缠斗在一起,不敢贸然出手相助。千钧一发之际,鱼俱罗赶到了。
因杨广仍被那人挟持着,鱼俱罗救人心切,也顾不得和那伙官军打声招呼,亮明身份,来到人群之外,伸双手一分,把两名军士推得“噔噔噔”接连退出有十几步远,站立不稳,一腚坐到了地上。
鱼俱罗闯进包围圈儿,对那军官大喝一声:“闪开,把他交给我了。”跨步向前,竟徒手来捉那人的剑锋。
那人一只胳膊下夹着杨广,单手使剑,眼看就要将军官砍翻在地,不料想鱼俱罗突然闯了过来,对自己的剑锋不避不让,直接抓向剑锋,当下心中一凛,急忙变刺为撩,掌中宝剑泛着寒光,朝着鱼俱罗伸出的那只胳膊就撩了过来。
鱼俱罗依旧不避不闪,在对方剑刃尚未触及自己的一刹那,以雷霆闪电之式,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用力向外一扔,嘴里说声:“小子,你给我趴下吧。”
那人从来不曾遇到过像鱼俱罗这样的对手,什么招式也不用,就这么伸手一抓,自己便毫无还手之力。
饶是鱼俱罗如此惊世骇俗的高手,也万万没想到今晚碰到的这个对手乃是一位练武的奇才。他人虽被鱼俱罗一把揪住,扔了出去,急切间为求自保,不得不撒手将杨广撂下,可是他本人却在半空中接连翻了几翻,稳稳地落在十几步开外站定,没伤着分毫。
“好小子,身手倒还不差。来来来,与你鱼爷爷大战一百回合。”鱼俱罗扶起杨广,见他并没伤着,遂放下心来,转身大笑着冲那人逼了过来。
“鱼将军,他就是江南岸酒楼里的那个赤髯少年,莫叫他跑了。”杨广一手扶着腰,伸出另一只手指着那人冲鱼俱罗叫道。
“阿纵,原来是你!”那名军官一眼认出了杨广,拎着刀朝着杨广便跑了过来。
几乎同时,杨广从说话的声音也认出了,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兄,唐国公李渊。
就在李渊即将跑到杨广近前时,被杨广认出的赤髯少年冷不丁冲着杨广一抬手,打出了一枚暗器。这枚暗器不偏不倚,正打在李渊的后背上,众人就听到李渊痛叫一声,向前扑倒在地。趁众人一分神之机,赤髯少年接连向鱼俱罗又打出数枚暗器,随即腾身跃出包围圈,垫步拧腰,“噌”地一声窜上了临街的房顶,三纵两嘣,不多时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鱼俱罗照旧不躲不闪,将赤髯少年冲他打来的几枚暗器如数接下,握在手中,发现对方打来的并不是什么独门暗器,而是极为寻常的几颗石子。
杨广眼见李渊在自已身前被暗器打中,一头扑倒在地,忙俯身去查看李渊的伤势。众军士也一哄而上,将李渊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只见李渊脸色煞白,紧闭双眼,像是被打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杨广循声望去,只见鲜于罗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带着哭声问道。
“你怎么也来了?”杨广伸手在李渊鼻下探了探,试出他呼吸还算平稳,料无大碍,回头向鲜于罗问道。
“有人在王府附近的街边发现了被人打晕在地的张须陀,禀报给了唐国公,唐国公命人将张须陀唤醒一问,才知道王爷跟着鱼将军不知到哪儿去了。唐国公担心王爷的安危,便命张须陀在府留守,保护公主,带着我们几个一路向西来找王爷”鲜于罗见杨广没有伤着,喜极而泣,哽咽着说道。
“仅仅用一枚普通的石子,就能击倒一条壮汉,京城之中我还没见过如此的高手。”鱼俱罗手中握着几颗石子,走到杨广和李渊面前,脸色凝重地摊开手掌,向杨广展示着赤髯少年打出的所谓暗器。
“此人非但手上的力道过人,而且步法敏捷、轻功了得,鲜于罗,你看他方才上房逃走那身形,像不像几个月前藏在安若溪宿房上的那道黑影?”杨广也着实惊骇于赤髯少年高超的武功,沉思着向鲜于罗问道。
“不太像。”鲜于罗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这人比那道黑影的身法可快得多了,否则咱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瞧着他从眼皮底下溜走。”
“不好,他会不会跑回去向花姑通风报信去了?”杨广突然想起了还留在暗道出口处的司马珞,焦急地问鱼俱罗道。
鱼俱罗抬眼扫视着跟随李渊前来寻找杨广的军士,大声命令道:“我是内殿值长鱼俱罗,奉旨随同晋王殿下前来查案。唐国公现遭歹人暗算,神志不清,尔等须听我指挥,立即随我去查抄石屋院,擒拿真凶,如有敢违抗军令者,立斩不赦。”他知这些军士都是皇帝身边的千牛卫,以自己的官位很难指挥得动,便有意打出奉旨查案的旗号,期望能以此震摄住他们。
“本王在此,哪个胆敢不听从鱼将军的将令?”杨广也正色对众军士说道。
“有哪个去过大庄严寺的?”鱼俱罗面向众军士,厉声问道。
“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