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我任性?滚!滚!!”千草双眼红得似乎滴血。像一只气血怒张却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相处如此之久,彦旌何曾看过这般的千草,深深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听他的先出去。于是他站起来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穿衣服。而千草坐在床头低着头脸上满是怒气和悲伤。
彦旌再看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而去。
当彦旌的手搭在门栓上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的人不及防扑到他身上将他抱住,带着哭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彦旌!”
背后一凉,后背已经湿润。
彦旌想要转身安慰他,身子动了一动,千草就惊叫道:“不!不要走!”
“不走。在这里。”彦旌说,然后转声将慌乱中的美人抱在怀里。
“真的不走?”美人忐忑不安地问。
彦旌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千草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那一晚,千草并没有抱得美人归,而是他甘愿地躺在彦旌的身下。也失去了唯一一个反攻的机会!
多年之后,千草靠在彦旌的怀里想起过往,忍不住皱眉叹息。
“怎么了?”
“没有,只是在想,当年我如果早点服软,我家的旌儿美人是不是已经早就是我的人了?”
“……”
“嘿嘿,美人,你其实早就对爷有意思了是是不是?”
“……你是我的!”彦旌冷言开口,恶狠狠地压倒千草,仍旧是一贯的用行为代替语言。
“啊哈……呜……好疼啊……彦……彦……轻一点……”
“哈嗯呜……好爽……好舒服……啊……用力……彦旌!抱我……抱我……”
满室春光荡漾。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弟弟。此话真是不假。
尤和阑
从记事起,我的视线里就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梅林。梅花出自苦寒来,寒冷的冬天,母亲每天都带着我坐在屋前看着一戳一戳的白梅。
梅林里有各种颜色的梅花,可是我的视线里却永远只有白梅。因为白梅是母亲的颜色——柔和、清冷、恬静。这就是我的母亲。
诺大的梅园只有两个女人身影。母亲的温暖总也抵挡不了寒冻的冷。因为我与旁人不同,我没有父亲。
母亲从来不说父亲的事情,她只是盯着满园的梅花一遍一遍的看,脸上带着清冷而柔和的笑容。
我知道母亲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对她来说,永远等不到的人。我知道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母亲深爱着他。我问过母亲为什么不去找他,母亲微笑着摇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苍凉和悲伤。
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软弱,为什么她只会等!我恨那个男人,也恨母亲的软弱,我梅思嫁绝不会跟母亲一样!
对,我的名字叫梅思嫁,我不知道母亲为我取这个名字是不是为了思念那个男人,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从母亲的软弱里我看到了这个名字的张狂。我知道我的血液里奔腾的是烈火一样的张狂。只是在母亲眼里梅思嫁是个乖巧恬静的好孩子。
八岁那年,母亲深知她已命不久已,她带我去见了一直暗恋母亲的,江湖人称“神医鬼阎”的陆长风。陆长风我那老而不死的师父竟也没能救下我母亲的命来,在陆长风的愧疚仿佛要以死谢罪的表情之下,母亲就显得太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了。
她说:“长风,我亏欠你,但愿你收嫁儿为徒教她毕生所学。”
看着母亲美到灼了我眼睛的脸上荡开了我有记忆以来最美最真的笑容,我疑惑了。直到我看到了他,我才真正知道母亲的意图——原来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长风一个愧疚只因为陆长风发过誓绝不医治那个人。
十三岁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母亲临死前就一直记挂的人。我看到他淡笑着坐在梅树下高贵清冷威严也那么的脆弱,生命的迹象已经在他身上流失过半,我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放弃活着的希望。我只知道那一刻我被他深深的震撼了,被这个母亲深爱的人,我的父亲震撼了。
阑他向我招手,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于是我便告诉了他从母亲死后我一直用的名字——尤姬,而不是梅思嫁。我笑,我一直笑母亲的软弱,而这一刻我竟和她走上了同一条路,而且爱上的,也是同一个人。阑王夜君佑,我尤姬定会保得你的命来,定会让你于当年一样神采飞逸,定叫你远离药罐,远离轮椅。
哼,难怪陆老头这么好心让我来京城,还让我住进了王府。阑的毒比我想象扩散的要快得多,早已经入髓,理论上竟是无药可救,只能苟延残喘。
可是陆老头你忘了我尤姬是什么人,我十三岁已出师,不出五年我定能想出法子来,你就看着我怎么把阑救过来吧。
我尤姬向来禁不住人的挑衅,也绝不服软!
非要说有人叫我吃了暗亏着了道硬是拿他没法子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阑的皇弟天虞的天子,又小气又别扭的死妖精。他定是报复初见他时的我那一声:“美人姐姐。”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拆散我和阑,就算他找的理由是父女luàn_lún天理不容我尤姬偏不吃这一套。天地之大万物无期,能遇到他,我心所幸,父女非我所愿,但阑此生我只愿与你执手,也定会如愿!
要说后来出的那么多事情,从尤姬又回到梅思嫁,也全都是这丫的玥大美人坏了老娘的好事!
老娘好不容易把我家的阑阑拐上床,他丫的刺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