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经是个皇帝,还当了上皇,而现是个道,还是个落拓道,有可能还有点儿疯,不然谁会穿成这样?
成康帝记得自己的治下还是不错的,而瑞诚帝也不是刻薄。再者,无论怎么刻薄,僧道这行业还是比较受优待的,都有固定的地产可以坐等收租不说,寺庙道观的香火也是可期的,不要以为他是皇帝就不了解行情,曾经往寺庙捐助过不少香油钱的成康帝可是知道那些和尚道士是如何富得流油的。
不过,也许这不是自己的那个世界?
这样的突发奇想他走过一个街道之后化为了虚无,这是江南,这里自己虽从未来过,但是却从那些茶馆闲聊的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年号熟悉的名字。
“… …那二十皇子小霸王曾经是个无女不欢的好色之徒,自从认识了那林家姑娘,便… …”
有排行有名号,即便没说出名字,成康帝也知道这说的是二十那个浑小子,细听下去,哦,他竟是今年才娶了林黛玉,再一听他的那些经历,好么,竟然从军去了,还打了胜仗!他倒是真没看出来那个只会嬉闹纠缠美的还能有这等运气。
不过,听说那茜香国都是女当政,想来他打胜之后也得了不少好处吧!那里的女估计更合他心意,论起好色他们都是一样的。
被叫做破足道的成康帝一走路才发现这位并不是真的破足,那个叫法或许有贬谪意,或许便是这故意装出来的,只不知道原因为何便是了。
“呀,这疯道怎么这儿,快跟来,真不知道那样的寻做什么!”
一个伙计样的眼尖,瞧见那个好似哪里不一样了的疯道,眼中一喜,也顾不得寻思这变化,想到那赏钱忙上前拉了他就走。
正好不知道往哪里去的成康帝闻言也不急着挣脱,顺着他的力道走着,且看看什么寻他也好,总要知道个身份,知道何处落脚才好。
猛然重生,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而起的成康帝心底里还有点儿茫然,他先前摸过了,这衣服里没有一文钱,莫说眼下的形象让他不喜,急于清洗干净更换一身行头,还有以后的吃穿住用,总也要有个着落。
上辈子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不受宠的成康帝对有些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谋生的手段极其有限,唯一熟练的那个又不能马上用,不是每个能够处理朝政的皇帝都能够考上状元的,所以,他的才华什么的还是未知数。
有经验没理论,就等于有经验没学历,找工作也是要受限的,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够找什么工作,应该找什么工作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不掉价。
如今还是自己的儿子瑞诚帝当政,他这个老子却要成了其治下混饭吃的升斗小民,这个落差,怎一个云泥之别能够形容得清?
伙计看他跟着走,走了几步也不再拽着,只脚步加快,还催促他,言语中倒也透露了些缘由,“看那有钱得很,也好好奉承着,若是奉承好了,说不定就不用这里疯疯癫癫混饭吃了,弄不好也能有个出路,也不容易,这么大年纪了… …”
对年纪大极为敏感的成康帝若不是之前有临水当镜照过,定然要被这一句引了心神,而今不过暗道三四十岁的样子,也不是年龄很大吧!再者,这身体的面容也是不错,若是洗干净了,也能算一个丰神不凡,虽少了那帝王威仪,又是一张陌生脸,但只那年轻了不少的岁数便足以让成康帝暗喜了。
这还是那个世界,还是有他的世界,所以… …
种种奢望也不过是闪念之间的事情,等到踏入那包间之中,看到那坐床边,虽面容年轻俊逸,但却满头银丝的时,一颗心好似停止了跳动,只知道这样看着,呆呆地看着,手似乎又有了颤抖的迹象。
明珠侧,朗然照。
那淡淡含忧的眼若琉璃清透,又似凝了愁云黑玉,视线若有若无,好似落虚空,持杯的手指纤长,浅浅的青色血管好像叶子上的纹路,增添了细腻之感,却因那肤色白皙的缘故,有了另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薄唇凝朱,大约刚喝过茶水的缘故,被水润过的唇色自然盈透,若那鲜嫩多汁的水果,看着便喜。
而那微微聚拢的眉峰… …“便是那疯道?”
问话传入耳中,又好似飘半空,从没想过这么快便见到心心念念的的成康帝又是怔了怔,他长大了,容貌更胜以往,而那眉宇间凝聚不散的忧郁之色愈发凸显其风神秀逸,不似凡。
“… …正是。”不管是不是,成康帝都准备应下,他想要知道自己这位儿子的近况,而他要找这,必然有什么事,这倒是接近他的好机会,若不然,一个落拓的疯道凭什么接近养尊处优的皇子?哦不,霁王。
说到养尊处优,他不京城,来江南做什么?也不知他成亲了没有,那何家的姑娘可合他的意?这一想,问题便多了,心思便远了。
没有意疯道的走神,特异之总有特异之事,辛苦这三年总算找到这便足够了,随手扔了块儿银子给了伙计:“这里没的事了。”
伙计知机,道谢离去,临走时倒也善意地冲疯道使眼色,让他努力一把,图一个以后富贵,而成康帝正走神,错过了这般好意。
“世都晓神仙好… …”一首好了歌念过,水欣淡淡道,“功名不要,金钱也可抛,姣妻随去,儿孙无留世。这些于都不是挂碍,不知可求仙道否?”
仙道?因为这个词懵了一下,任成康帝再怎么聪明,这位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