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好不容易将所有字纳入耳中,加上白玉堂在耳畔呼出的气带着淡淡酒香,内心不知怎么就砰砰直跳,犹如年幼的自己偷尝的第一口酒般,轻易就沉醉了。
“嗯。”展昭只能发出这一个字,迟疑着。这种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这几年来,不是没有人询问过他的事,只是他认为自己孓然一身也不见有什么不好,林妃雪不也是一天到晚忙得开开心心。开封府和护国宫都替他俩着急,一问到,一个说没感觉不结婚,一个说不能拖累人家姑娘。眼下,白玉堂直接问的问题,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没等他回答,白玉堂又自顾自说开了:“还说是,你会与那人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不是。”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在展昭还没想清楚前,清朗的声音早已传入两人的耳朵:“展某总要知道,那人是谁。”
这番话,倒燃起白玉堂的一点心思。或许,展昭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意思也未可知。顿时,方才萦绕在周身的不自在消去了大半,嘴角不由得浮上一丝期待的笑:“若我说,那人是……”
白玉堂刚刚将“我”说出口,楼下传来一声怒骂:“你这小偷,看我不打死你!”恰恰盖住了白玉堂的声音,展昭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登时引得白玉堂一阵怒火中烧,猛然站起往楼下望去。
第十章 路见不平 [本章字数:214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23 14:14: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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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会仙楼的两个伙计将一个小孩推搡到门外,嘴里恶声恶气的骂着,正要动手打人。那孩子衣服很脏,显是好几天没换了,嘴角带着血丝,神色慌张欲哭,嘴里直叫:“爹,娘。”
两人最见不得恃强凌弱,白玉堂手一抬一颗花生米准确的飞过去,恰好打中伙计手背。此下力道颇重,伙计痛得哎哟一声,忙缩了回去,慌忙抬头四下望着。
白玉堂一声冷哼,正要坐回去,展昭却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白玉堂心下一惊,难道展昭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
正在疑惑的揣摩时,展昭指向下方:“玉堂,快看!”白玉堂循着展昭所指的地方望去,同时猛地站了起来。
那孩子衣衫虽脏,但质地不算太差,显是家境尚可。他二人关注的重点是,这孩子脖子上带了一块木牌,方才经伙计推搡露出衣服外??那花纹,前不久两人才见过,是惩恶村的村民特有的。
白玉堂再皱着眉头打量,这孩子他们还见过,是在村里与顾惜说过两句话的“安郎”。展昭也认了出来,一把抓起巨阙纵身跃下,白玉堂赶紧紧随其后。
伙计没见着异状,正要继续伸手打人。手还未伸出,脸上早已着了一掌,痛彻入骨!伙计捂着脸,正要开口叫骂,忽然发现眼前这人形容俊美,神色如冰,正是白玉堂白五爷。
这人不光是金主,还是煞星。伙计再有十个胆子不敢对着干,只得赔笑道:“五爷,小人不慎冲撞了五爷,五爷别见怪。”
“伙计,这孩子怎么了?”一旁的展昭开了口。伙计常年察言观色,怎会看不出一向温和斯文的展大人心绪不佳,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忙点头哈腰道:“他这几日都在店里,说是找爹娘,饿得狠了就抢东西吃,小人也是没办法。”
话没说完,一个银色的东西狠狠碰上了他的头,痛得他哎哟一声叫出来。同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这些给你,把最好的菜端出来让这孩子吃个饱。”
伙计定睛一看,一锭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忙跑进后厨叫着上菜。展昭早已将着孩子扶起来,从袖子里掏出汗巾给孩子擦着嘴边的血痕。
安郎眼见着两人,许是惊吓过度,神色依旧带着迟疑。展昭见状,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安郎,对吧?”
见孩子轻轻地点头,展昭继续说:“你认识顾惜吧?”
安郎眼中顿时泛起光彩,晶莹欲滴。展昭忙拍着孩子的背,好言哄道:“安郎别哭,有什么事告诉展叔,展叔帮你。”
安郎却不顾这么多,“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展昭最怕孩子哭,他哄不来孩子。眼见经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顿时尴尬非常,浑身都不自在。还有两位路过的大婶也帮忙哄孩子,却愈发哭得响亮
正值为难时,一串鲜红的糖葫芦在众人眼前晃了两晃:“安郎,吃不吃?”却是白玉堂手拿糖葫芦逗弄着安郎。安郎毕竟小孩子心性,伸手接过就咬,哭声也慢慢止住了。
展昭笑着摇摇头,对白玉堂道:“还是玉堂有办法。”
白玉堂得意的哼了一声,突然想到自己的“表白”被打断,恨恨地望了忙碌的伙计一眼,心想着怎么再次开口。碍于有孩子在,各种情绪只得压在心底。
安郎许是饿得久了,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饭菜。白玉堂和展昭对望一眼,那日在惩恶村,亲耳听见顾惜介绍说惩恶村的人出村回村都要登记,安郎一个幼童怎么会跑到汴京城里,他父母又去了哪里?顾惜为何没派人寻找?
安郎吃饱了,放下碗筷,抬头看着他两人,眼神可怜之至。展昭思量着还是将他带回朱颜楼,毕竟离护国宫近点,柔声问道:“安郎,你怎么到了汴京,给展叔说说。”
安郎摇头,不说话。白玉堂用眼神阻止了展昭,伸手就将安郎抱在怀里,轻轻拍拍,只说了两个字:“睡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