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也纳闷:“大概你跟你大哥有点像,托莫三的福,这里的小僧人肯定都认识你大哥。”
花满楼听他说像,又想起之前海成仁的事。
“你说我要怎么跟四哥开口?”成亲的话,爹来不来另说,几位兄长肯定会到。兄弟见面之后,如果心有嫌隙不问个清楚,一定会很别扭,但是这怎么开口询问,又是个大问题。
陆小凤已经带着他绕来了后院,檀香味散去,细腻的花香袭来,花满楼还未来得及发愁已经惊喜。
潺潺流水自斜壁垂落,一泓清潭涟漪四起,圈圈往外漾开,雪白的花瓣点缀其间,又蜿蜒流向远处。沿着潭水围了十几株杏花树,正是由粉转白的季节,一陂春水下,沿途也是遍布杏树,深红浅白,撩人的很。
“你是闻到了莫三送大哥佛经上的杏花味儿才来这里的?”花满楼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种种郁闷之气尽散。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但是置身万象之中,这些许忧愁又何足挂齿?
陆小凤知道他会喜欢,拉着他踏桥拂花穿过杏林:“可不只是杏花味儿,他身上一股子酒味儿,不知道藏在这里多少酒坛子呢?”
花满楼忍俊不禁。“杏花酒江南最好,你又来偷他的做什么?”
陆小凤被他噎住,回头捏捏他的脸:“谁说我是来偷酒的?这么说你相公啊。。。”
不等他说完,花满楼就踹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你送的可是嫁妆。
嫁妆。
穿过这片杏林,已是青潭寺的后山。过了这座低矮的山,不知道是哪个小村庄,此时正有炊烟在夜幕中若隐若现。而一片旷野中,陆小凤带花满楼来了一道小山门前。
“这是哪里?”花满楼看不见,闻到一点点香烛味道。
陆小凤从他头发上捻下来一朵杏花花瓣,又揪了他一丝头发。
花满楼吃痛,却有点猜到他想干什么了,微红了脸,故意扭脸到一边咳了一声。
陆小凤揪了自己的头发下来,缠在一住,放在山门前的一个小钵里,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转头见花满楼还愣着,推推他的肩:“快拜啊,别看位置偏僻,据说这个月老庙是最灵的了,莫三家的徒子徒孙们每次来找他都来这儿拜拜,一个个年纪轻轻就都成亲了,美满着呢!”
花满楼好笑:“三月十八你也就成亲了。”
现在还拜什么月老庙,难道还想再求姻缘,花七少眯起眼,敢有这想法你那两撇小胡子就别要了,扎上满头小辫子当海盗头子去吧。
陆小凤拉着他郑重跪下:“不求姻缘,求你我此生如同此发,永不分离。”
他抬手碾过铁钵里花瓣下的两束发,本已经紧紧相绕,此时尽皆化作粉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风一吹,散的干干净净,天地之中同归同往,再不分离。
花满楼内心触动,覆上他的手背,紧紧握住一同叩首,无关这面前的神明如何,心念所至,此生不渝。
“走吧,花七夫人。”
花满楼先起身,重点放在夫人这两个字上。
好不容易有了名分的陆大侠难得不计较一次,潇潇洒洒地站起来:“夫人还是相公的再说,只要花七公子记住,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一定要离那些花花草草的尤其是姓叶的花花草草远点。”
“与君共勉。”
......
私定终身的夫夫两个回到后院,青潭寺的嘉木方丈已经在等着了。
“好久不见,陆大侠风姿依旧。”嘉木方丈是俗家弟子归隐,与一般方丈不同,倒是洒脱不羁的很,也难怪能跟莫三来往到一起。“这位想必就是花七公子了,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人。”
陆小凤与他也不过两面之缘:“嘉木方丈还是这么直白啊。”
嘉木笑声爽朗,请他二人入座品茗。
陆小凤索性开门见山:“其实我们二人这次来除了一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小事。”
“哦?大事为何,小事又为何?”嘉木好奇。
“大事就不劳方丈费心了,我们已经办妥,而且只有我们两个来办,就够了。”陆小凤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花满楼,在桌下勾了勾他的小手指,意料之中被踩中脚,龇了龇牙继续道,“不过这小事要请方丈大人帮忙。”
嘉木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两人之间气氛独特,会意一笑:“陆大侠但说无妨。”
花满楼便将莫三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们此时来,便是想请嘉木替莫三作证,证明这段时间他一直呆在青潭寺并未回京。否则依照律法,即使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此次中毒事件是莫三授意,他身为莫氏医馆的馆主,也要负大部分责任,数条人命,罪可致死,不容小觑。
嘉木闻言吃惊起身,立刻召来小弟子让他去找人。
“莫大夫这一次来老衲正好出门不在庙中。”嘉木皱眉,“而且他此次来说是要专心抄一本经书送人,便一直住在后山之中,只有老衲的弟子弥乐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陆小凤见他脸色不对,道:“这弥乐最近可是有什么不妥?”
果然,嘉木带着两人往前院走,边走边道:“弥乐昨日说身体不适,今天一天都待在自己房里。”
陆小凤看了一眼花满楼,这可就不妙了!
花满楼也加快了脚步,这种时候身体不适,简直就是最常见的征兆。
意外的征兆。
果然,先跑过来敲门的小弟子叫了好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