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个已经很不错了——六合和八荒都是指方向,八荒是以东南西北为轴的八个方向,而六合指的则是上下左右和前后。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古人,其实还说过一句‘履至尊而制六合’,而六合八荒这个词被提出来用的时候,通常就被用来指代天下大势了。”

“那——刻这个印章的人,难道是想要夺取这个天下吗?”

墨止不由微惊,立刻便联想了过去,紧张地上前小声道:“小哥哥,我记得刚才金鸿大哥也说了,他们家是想要抢走小哥哥家里的天下的……”

“倒也有可能,不过我总是觉得——他们家应该还没有野心勃勃到这个地步。”

穆羡鱼思索着摇了摇头,安抚地轻轻顺着小家伙的脊背,若有所思地缓声道:“你想,如果一个家族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谋反,又怎么会让嫡系子孙出任本朝的重要官职,而天资绝伦的旁系居然要靠当捕头来谋生?况且方才我提到他背后的主子时,那金世仁显然表现的十分惊慌,说明京中的皇子里至少有一个是与这扬州府和章家都有联系的。如果他们真想要抢这个天下,光明正大地抢就是了,也犯不着这样自降身份……”

小家伙的心思一向单纯,能听懂他的话便已不易,鲜少会给出什么回应来,他虽是在同墨止分析,却也更多的是在理顺自己的思路。只不过这回他还未及将话说完,墨止的目光就忽然动了动,蹙紧了眉轻声道:“可是——小哥哥,金克木,但是金生水。金系是可以和水系联姻的……”

“和水系——高家?”

穆羡鱼还从未想到过这一层,闻言眼中便不由闪过些愕然,心中却也蓦地一沉:“对了,我一直奇怪老国公究竟是在袒护谁,以至于被剥夺了兵权都不肯说明情形——可是高家明明已是大家望族根基深厚,这些年来纵然偶有波折,可林氏皇族对高家的恩宠却从未减少过,他们又何必要做出这种事来……”

墨止能想到这一层已是极限,再要往深里想,便觉所知都已乱哄哄搅在了一起,半点儿也理不出头绪来。沮丧地轻轻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趴在了石桌上:“我也想不出了——人族真的太复杂了。要是换了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血脉的事情,大家只要随着一阵风把花粉到处乱洒就是了,谁接到了算谁的,接不到的还会有蜜蜂帮忙,怎么都能结出种子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好奇——如果是红色花的花粉洒到了白花上,后代的花又会是什么颜色的,是粉色的吗?”

虽然高家的事情也很重要,穆羡鱼却还是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趁机把长久以来的疑问给问了出来。小花妖一时居然被问得反应不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慎重地思索了一阵才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的,可能是根据谁的花粉比较厉害来定——我好像就有一点木槿花的血统,但是我开出来的花还是纯白色的,没有被他们拐过去……”

“所以——应该还是按照种类来算?”

穆羡鱼沉吟了一句,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你的药效确实也偏向白芷的多些,看来你的先代一定是一株很厉害的白芷……”

两个人居然就这么煞有介事地研究起了花草的杂交技术,倒是谁也没再提起过高家的事情。眼看着已经讨论到了适宜嫁接的季节和天气,林子外头忽然传来了金鸿颇为无奈的声音:“你们木系每天就这么不干正事吗?成天又是要花盆又是研究种花的,是打算在这府衙里头给我们修个花坛不成?”

“少说风凉话,花盆找来了没有?”

穆羡鱼无奈失笑,轻咳了一声撑起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金鸿从林子外头大步走了进来,把怀里的三四个花盆一气撂在了桌上,掸着袖子叹了口气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家人就不是养花的料。整个府衙就这么一片竹林还绿着了,还是当年上金水寺好说歹说才求来的,人家说了怎么折腾都保证了养不死,这才一直半死不活撑到了现在——这几个花盆都是他们养的花枯死之后剩下的,你要是不嫌不吉利就拿去用,我就怕里头有个什么花花草草的冤魂之类的……”

“才没有冤魂呢,花草都是很善良的生灵,不会随随便便去怨谁的!”

小花妖忍不住沉了脸色,不快地反驳了一句,便转过了身不肯再理他。金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时却也不知该不该说下去,只是尴尬地张了张口,便无奈地摊着手轻叹了口气。穆羡鱼无奈地望着这个脾气上来逮着谁都要损上两句的金系传人,却也没能忍住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真是想不出,如果白虎星君也和你是一个性子,他跟玄武前辈到底得怎么才能愉快地相处……”

“啊?”

金鸿还不知道四圣兽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史,闻言不由茫然地眨了眨眼,却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穆羡鱼摆摆手毫不留情地打发了下去:“好了好了,我这里没什么要伺候的了,下去守着吧——对了,记得把屋子里头躺着的那位章家家主收拾一下。草木有灵性,不会害人,更不会有你说的什么冤魂,相比之下,人心却要叵测得太多了。”

“好好,我一个人总说不过你们两个——你们说的倒也确实有道理,算我错就是了。”

金鸿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不再争辩,只是认命地又折了回去收拾屋子。穆羡鱼把仍生着闷气的小家伙轻轻拢到面前,半蹲了身子望着他,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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