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板,就说是故人来访。”话题直指中心,他没有什么时间和兴趣绕圈子。

“这......?”老鸨苦着脸,有些为难了,“爷儿,我们老板是从不见客的!”

夏潜听了也不抬头,手中的茶盏那么往桌上一落,便看出沉怒了,“今日我必见他,若不见,这凤鸣阁怕是保不住!”

——好大的口气!老鸨心中暗叹,却不由信服眼前这人当真是说到做到的,刚想搪塞,一抹清丽的女音便从帷幕后传出,“不准得罪客人!”无人看见,夏潜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又待看清来人的时候捏紧了杯盏。眼前的这个人名唤琉璃,他当真是认识的,当年陪在青涩身边的不正是她?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多年不见,琉璃依旧未变,精致的面容,无懈可击的言谈。“二爷。”琉璃上前,恭敬的叫他,吓的身边的老鸨更是忐忑,“您怎有雅兴来凤鸣馆玩乐?”琉璃驱散了周围的人,桌案前,层层帷幕落下,与之隔开,形成与外界密不透风的小空间。

“找人。”夏潜说,目光落在琉璃的脸上,不放过一丝神情,“朕知道你并不能做主,也不想多说,找你身后的人出来见我。”他低声说,声线依旧柔和,也少不了一份浑然天成的压迫力。

反观琉璃也不惊讶,一脸坦然,低声说道,“陛下,即如此,奴婢也由不得拒绝,只是今日,公子并未在此处。”

夏潜心里一紧,说不出感触,静默半晌才又看向琉璃,“你口中的公子是谁?”这件事,夏潜有多番调查,只是据情报得来的消息,这各处生意的主人只有一个,唤作苍冥。

“苍冥。”琉璃回道,随即轻笑询问,“不知陛下以为这公子是谁?”

“放肆!”觉成呵斥道,琉璃眉宇间的不敬十分明显,似乎并未将夏潜放在眼里。

“他......可还好?”不知为何,竟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只希望那个人还活着。

琉璃垂下眼,似有悲伤满溢,“青涩已经死了,七年前在韶华宫......”

“够了!”夏潜打断,将手边的杯盏摔落在地,“朕此番前来,不想听任何搪塞之词!既然他不在此处,又何时现身?让那个叫苍冥的人出来见朕!”夏潜何时如此沉不住气,只是眼见着得到了消息,又要断了思绪。

琉璃闻言心知说什么也做了废话,干脆跪在夏潜身前,“陛下,奴才的确不知公子去处。”

夏潜听了只是垂眼冷笑,反而静了下来,“既如此,朕也不便多说,来人!”话音未落,从角落里冲出几个黑衣人,唬的来此买欢的众人不禁失色,纷纷揣测夏潜的身份。琉璃看清了形势,也不反抗,她知道,夏潜此次前来,可能还查到了青涩暗地的勾当。

哪成想,刚走到门口,青枫便从外迎了进来,眼珠一转恭敬道,“二爷,您也来这里寻欢?这是?”

夏潜一听,眼神就更冷了,——寻欢?他哪里有这分时间和心思!冷哼一声道,“你的确很闲,每日要来这里几次?”青枫这个人虽然满腹文采,只是喜好流连烟花巷,还搞得众人皆知,未免不太体面。夏潜也有些着急,这个时间,若有朝中其他大臣前来,不知又引起怎样风波。

接着,便是一言不发的带着琉璃离开,急的青枫抓耳挠腮,想他窥伺琉璃美貌已久,却迟迟没有得手,夏潜这一番搅局,不知等到几时才能与那美人共行云雨之欢。

不过多时,一只信鸽从凤鸣阁飞出。

暖色的灯光从窗户隐隐透出来,一个暖炉落在床榻边,隐约可见一圈烟氲散在空气中。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虽疲乏了一天却无心睡眠。窗外似乎有微小的声音,却并没有逃过他灵敏的感知。

青涩坐起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便推开了窗,只见一只信鸽盘旋在窗外,他伸出食指,信鸽便乖巧的落在他的手指上。抽出卷成一团的纸条,不禁失色。亲手点燃油灯,将书信烧毁,自是感慨万千,还未见面,就已短兵相接吗?

琉璃出事,他自然不敢耽搁,甩下莫阳,一路疾驰,在三日后到达了都城。

城外,青涩先是找到了落脚处,隐去了那张惹眼的面容,方才准备进城。远远看去,城门重兵把守,似乎在盘查什么。他面色不变,这张面容不会引起任何官方之人的怀疑。他行事一向低调,除了琉璃和流光之外,另外的一些心腹平日里也只能看见这张平凡的脸。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张平凡的脸才给他惹了麻烦。

踏出城门的时候,他仿佛觉察到一股令他魂牵梦绕的视线,警觉的转过头,城楼之上隐约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虽不真切,但那股清冷脱俗的气质让他不禁在一瞬间愣住。

迎面而来一股凛冽的风声,只见一只利箭迎面袭来。

☆、三:锦瑟丝弦,响过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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