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因为臣一直护得你王位稳妥之故?”威继海定定地看着皇帝,却又仿佛在透过皇帝看着别人,“臣13岁开始跟随皇上,臣效忠的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智勇双全的四王爷,而不是当今志气全无,纵身声色的圣上。”
皇帝想起当年的自己,又回顾今时今日所为,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转而问苏穆:
“那苏将军又是何故背弃朕?”
苏穆神色坦然,只道:“我们苏家效忠的是这整一个王朝,而不是任何一个君王。”
皇帝闻言不怒反笑:
“好!你们都很好!一个个的倒不愧是国之栋梁!只可惜你们如今
为了这三王爷背弃朕,可曾想过今时今日这一幕迟早会重演?如今朕这三皇子可不就是当年的朕?当年的朕年少得志,可有一点比朕这三皇子不如?朕……”
“至少我现在是他们想要的样子。”一直沉默的轩辕御终于开口,打断了皇帝咄咄逼人的责问,“父王可曾明白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的道理?”
皇帝听完只是冷哼一声:“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可有比朕还明白这王座的苦痛之处?一朝为君,便不再有人真心相待,漫长寂寞的时光,朕都在努力做个好君王,现在朕只不过是老了累了,重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便得你们如此相待。”
众人听完神色复杂,却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唯独轩辕御面无表情,韩匀却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蜷了起来,听他道:
“不过是你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皇帝下意识地重复了这四个字,随后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眼底微露狂意,“又有谁不是在一意孤行?说得冠冕堂皇,行事之时何尝不是顺了心意才去做的?顺了自己的心意的便是一意孤行。”
一番话说得竟似有些道理,可在场主导的诸位却都是心志坚定之人,一开始便明白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选择,道理是道理,目的是目的,这要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