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咧咧一笑,调侃我。
“是好吃,给您钱。”
我拿了猪排饭,在旁边找了个公共座椅坐下来吃我的饭。
嗯。
我出逃了。
因为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寥寥无几。
所以,要把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前几天去了那片花海,唔,没有人照顾,它们都被杂草欺负的病殃殃的。
还去看了看爸爸妈妈,还有叔叔阿姨。
啊我还偷偷的去看了看成俊,他还是很忙,演唱会在即了吧。
猪排饭没有许多年前我和翰宇一起吃的那样好吃了。
我吞下一口,胃里翻腾起来,勺子上带出来一摊血渍,浓浓的血腥味。
头变得很重,像发烧烧了很久一样。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翰宇……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翰宇在向我走过来。
我站起来迎接他。
真好,你终于来找我了。
你终于找到我了……
可是头特别昏沉,翰宇啊,我没力气了。
意识消失的时候,眼前仍是一片白昼。
还有翰宇口中喊的我的名字。
爸爸,我都忘记妈妈长什么样子了,这次,可以一次看个够啊。
叔叔,我要和你要奖励的,虽然过程波折,但是我把翰宇保护的很好的。
我好累啊。
能做的,不能做的。
我都尽全力去完成了。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下辈子我再改吧。
现在,是真的没力气了。
这次,是终于属于我的白昼了吧。
永远属于我了吧。
如果是这样。
真好。
秋去冬来,十二月份刚刚开始,转眼就到了月底。
昨夜下霜了,眼前所有的事物都雾蒙蒙的一片,连晚起的太阳都没能拯救它们。
天气不是很冷,但老天爷非要为今天配上寒风。
我把满天星揣在怀里急促的向前走,离我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寒风刺骨的吹过我露在外面的皮肤。
学生们都放假了,路边的音像店堆满了人,门口还放着刚刚发过专辑又举办巡回演唱会的成俊的宣传海报,上面写着,最后一站了呢。
大冬天的,店主不知道怎么想的,外放了一首不知道哪个男团的重金属音乐,听的我耳躁,我走进音像店,点了一首张国荣先生的《风继续吹》。
从门口走出去的时候还看到一群小姑娘再和外边的画报合影,我瞥了一眼。
唔……长的和温桐差远了。
——
“我劝你早点归去
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我看见伤心的你
你说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绝美
如何止哭
只得轻吻你发边
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要强忍离情泪
未许它向下垂
愁如锁眉头聚
别离泪始终要下垂
我已令你快乐你也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
留住眼里每滴泪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
我继续向前走着,歌词和寒风逐渐消散于耳旁。
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从体内带出温度迅速被冷冬汲取,凉凉的挂在脸上很不舒服。
——
“老板,你回来了。”
“嗯。”
亦宁把吃的给客人送去,给我递了杯热可可,还未散去寒气的我,使得这一杯热饮在我手中都无比发烫。
我把满天星放在桌子上。
“谢谢。”
“啊对了,刚刚魏总来了,给留了这个。”
我接过亦宁给的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份房产过户证明,是这间小咖啡屋以及后面的那片花海的。
之前温桐对这里不熟悉,其实这里一片天然的草地,比他看到的还要大,这小屋周围三公里,都错落着大大小小的花海,还有着天然的人行羊肠小道。
两个月前我从魏佑东那里把这个咖啡屋和这片花海盘下来了,也把亦宁重新应聘回来。
代价是我把公司卖给了魏佑东。
我非但不后悔,反而越来越喜欢上在咖啡屋里看人来人往的生活,咖啡屋的生意不错,周边发展起来了商业街和度假区,所以我这小咖啡店的生意大多是游客。
我和魏佑东在处理接手我公司的那一天喝的烂醉,他拍拍我的肩膀和我说:“你可真会算计,就你最会享清闲了……”
转过头去看他,他已经掉起了眼泪。
“……我就做不到,让自己闲着怎么能不难受啊……还是忙点好……”
——
热可可喝了大半,我的身体也回过来了温度,我把那盆满天星带到花房,把已经枯萎了的拿出去。
我叹一口气,按说这满天星是特别耐寒的,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不给面子呢,我已经养死了三盆满天星了,竟然还不如我小时候养的好。
我蹲下身子拿手指逗弄逗弄新来的这位同学,花店的老板说这是新出的品种,花开的时候会是渐变的青绿色。
不知道我会不会将你养的很好,养花还真的是个技术活,也不知那人是怎么把你们养的这么活泼……
——
晚上的时候,这一片地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