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被人抽干血液,感受不到自己,颤抖着转过身,眼前模糊的甚至都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翰宇和营救人员。
心脏跳的很快,“你……”拿着绳索的人员发出了声音,我注意力马上向他集中,“…你为什么要推他?”
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问题,可下一秒我还是把视线极速的转向翰宇,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还有隐藏不住的痛苦。
发生了什么,假的吧,是假的。
电话里传来声音,我不清醒着把电话移到耳边,“小桐,小桐呀,快回来吧,你爸病危,病危了……”,挂断医院打来的电话,开始耳鸣,我还是没有躲开翰宇一直的视线,呼吸和心跳此时都变得那么清晰。
像是梦中梦,全身失去知觉,我该说什么,我该说点什么啊,可是喉口像是被打了一剂麻药,嘴巴张开却一字都发不出来。
许翰宇啊,救救我。
不能叫你嘛?
啊,是叔叔用生命换来的嘱托……
我答应,有关于什么可以让你的未来安然无恙的决定,我都无条件答应。
那么谁啊,不论是谁……
救救我吧,哪怕是暂时的……
请你将我拖出梦境,哪怕是一层梦境,让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就好。
这不是梦境的认知,这现实的认知,真的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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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
我睁开眼,梦里的无奈感烟消云散,视线里是陌生的环境。
脚踝还是刺痛,却清清凉凉。
我抬着绑好绷带的脚,挪下了床,赤着脚在地上踱着步子。
这是哪儿啊?我好奇的看着眼前冷色调的公寓。
“好了?”翰宇的声音从背后倏然响起。
我猛的回头,看见了刚刚洗好从洗漱间出来的人。
他慢慢的靠近,温热的气息不停的逼近。
我低下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闷闷的说,“谢谢。”
他绕过我,坐到客厅看着电视,
“你不必谢,我本意没想载你回来,但我如果不管,不就和某人一样,成了杀人犯嘛。”
我沉默。
“怎么,没什么想说的嘛?”
是,关于现实和你,无话可说。
他站起来,塞到我手里一个纸袋子,“我带你去了趟医院,这是你的药,还有医院的化验单,结果一个周后才能拿,魏佑东已经打过电话,估计快来了,你走吧。”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门,倚着门框。
我紧了紧手里的袋子,向门外走,和他擦肩。
都出了电梯门,才发觉我没有穿鞋子,郁闷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是祭日又遇到了讨厌的人,肯定心情很差。
我苦笑,好吧,反正魏佑东快来了,就不再上去打扰他。
实在是在石子路上下不去脚,我在门前的平台止步,等了一会就看见了狂奔来的人。
然后就被拥入怀里。
算了,没力气,不挣开了。我任由佑东抱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也发现了我的窘迫,车子开不进来,他将我打横抱起,向停车的地方走着。
我皱了皱眉,这个魏佑东,越来越过分了。
在副驾驶坐定后,我开口,“佑东……”
可只叫了名字就被打断,“以后别这样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安静的开了会车,又说,“温桐……”
“嗯?”我闻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