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对有理想有报复的人来说的,对于那种自甘堕落,不知廉耻的下贱货色,不论过去还是未来都一样,他所作过的那些下作事情就像一个抹不掉的污点会永远的跟着他一辈子!不要脸的东西,我一想到你踏进过我们白家的大门就恶心的几天几夜睡不好觉!”
白琴的话像一把钢针狠狠的戮刺进我的胸口,她视线一转,瞪着母亲墓碑上的黑白相片,脸色狰狞的斥道:“果然是母子!不但长得像,连行径也一样无耻!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就和你那个狐狸精的妈一样下贱!”
“住口!不许你污辱我妈妈!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我不允许你在这里污辱我妈妈!”
脱出敬修的怀抱,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回瞪着白琴。在她面前一向低声下气的我突然爆发让她吃惊的愣了一愣。连一旁的敬修也震惊的望着我,又转过头望了望墓碑上的相片。
突然,敬修的眼光被张白色的卡片吸引,他弯下腰正准备伸手去捡的刹那,白琴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抢先捡起了卡片,瞥了一眼卡片上的内容后她立刻撕毁了卡片,一边撕一边愤恨的咬牙切齿,瞪着我和母亲的眼光也越发恶毒起来,但她却没有将撕毁的碎纸屑扔掉而是死死的攥在手心里,连一片细微的碎屑也不让它落到地上。
“死都死了还不安份!变成灰还想来作怪吗!有我白琴在一天你就不要妄想再兴风作浪!”
抛下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她转头看向敬修,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收敛了方才失控的怒气。
“敬修,你长大了。也该负起应付的责任和义务了。你明白姑姑的意思么?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和……他的事情,但是你必须遵守自己承诺。”
白琴故意望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我,继续说道:“你必须尽快和尉迟兰心订婚。”
订婚?!谁和谁?!谁要和谁订婚?!
刹那间我的世界天崩地裂,抬起头看着一旁的敬修,我迫切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敬修侧过脸,避开了我探询的目光,我的胸口仿佛被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
“姑姑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他转过头,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和尉迟兰心订婚。”
心好痛,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像一片狂风中凋零的叶子摇摇欲坠。我不是没有设想过敬修将来结婚生子的情形,原以为我可以泰然处之,我可以对他表示衷心的祝福和喜悦,然而当我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当他如此镇定的望着我说出要和别人订婚的刹那间,我的心仿佛被人整个儿剜去,那种几乎撕裂全身的剧痛让我险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天旋地转,头疼得好像就要从内部裂开一样。
突然间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等我惊觉的时候眼泪已经崩溃似的奔涌而下。
“依夏,你……”
敬修担忧的看着我,一旁的白琴一把阻止了他朝我伸来的手。
“姑姑,我只是担心依夏的身体,他的脸色不太好。”
敬修执意推开白琴的手朝我走过来。
“敬修,你不要多事!在订婚前绝对不能惹出什么让人非议的事情来!”
白琴的话再次给了我当头棒喝,痛苦的情绪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急欲寻找一个突破口来宣泄。
下一秒,一声脆响,我一巴掌朝着敬修打了过去。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一巴掌,那么刺耳,那么疼痛,我的掌心火辣辣的燃烧着,敬修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一缕血丝从他的唇角渗出来,他的眼里浸淫着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悲哀。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丢下错愕的他和扬起阴冷微笑的白琴,我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夜深了,我独自靠在偌大的床铺上,手里的《资治通鉴》依旧停留在79页上不曾翻动。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2点半,我身旁的床铺空空如也,小琴依旧把自己锁在隔壁的书房里,我想今晚她也会熬上一个通宵吧。
翻身下床,我将厚重的《资治通鉴》摆放在床头柜上,取下压迫着鼻梁的眼镜,我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睛明穴。薄薄的树脂镜片并不能改变周围的景物映在我眼中的清晰度,因为我的眼镜根本就没有度数,它的作用就好比遮挡灰尘的面罩,不过大部分时候它是用来掩盖我眼中真实的情绪以及阻挡他人包含各了种含义的视线。
这副眼镜跟了我许久,我从高中起就被同学指着鼻子嘲笑是“四眼田鸡”。不过那时候我的确长得又瘦又黑,活象一只被太阳曝晒后干瘪的青蛙。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我尽量避免了太阳的直射,夏日炎炎的时候我就躲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其他同龄男孩一样喜欢成群结队的去露天操场上打篮球,也不喜欢去泳池挤在人堆里像下饺子似的泡水。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窗明几净,没有喧哗沸腾的人声,也没有车水马龙的吵杂,我喜欢从这个书架徜徉到那个书架,每看完一本书,心里的踏实和满足感就会多一分。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这是当年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便教给我们的。虽然当时的校舍破旧不堪,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