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她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在公司里的情绪也一直不太好,白天的时候才把财务部副经理招到总裁办公室一通训斥。吓得整个总公司内人人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伸出白皙的手掌停在我的脸颊上,她轻道:“还疼么?”
刹那间我觉得心里仿佛涌起了某些难以控制的情绪,但是被我狠狠的压抑了下去。勉强的扬起唇角,我微笑道:“不疼,不碍事的。”
小琴的手温柔的摸索着我有点肿胀感的左颊,神色间略有些懊悔。
“怎么会不疼呢,白天我在气头上才会忍不住出手重了些。我,也并非故意不给你面子。以后我不会在人前打你了。我保证。”
我抚上她的手,有点微凉,看看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我不禁有点心疼。
“在公司你是总裁,教训下属也是应当的,我不介意的。倒是小琴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把自己累垮了才好。公司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更加少不了你这个顶梁柱啊。”
她抽回手,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她的屏幕。
“趁热把牛奶喝了,最近看你都没什么胃口吃饭。”
“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开董事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对了,倪总,会议的资料都准备好了么?”
“总裁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那好,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
关上房门,我靠在门板上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在总裁和下属之间打转。即使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也会说不到三句话就绕到公事上去,然后互相的称谓自然就从夫妻的名讳变成了上下级的职称。好不尴尬。
自从小琴最小的弟弟白修远和弟媳林美惜之间闹出第三者开始,这个家就不怎么太平过。起先还以为修远外面的情人是如何国色天香的女性,没想到真相让人大跌眼镜,修远的对象竟然是个男孩子,而且还无巧不巧的就是敬修带回家来参加生日宴的同学——骆依夏。
第一次见到骆依夏是在生日宴的当天,他一席纯白色的范思哲西服与白敬修的黑色范思哲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明一暗的镜中倒影。偏棕褐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白皙的瓜子脸带着点古典美人的韵味。虽然说用美人来形容一位男性显得有点失礼,不过骆依夏却偏偏给人难以形容的魅或感。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螓首蛾眉,目若星辰,肤如凝脂,面似白玉。堪堪便是一个尤物。耀眼的光辉几乎不亚于当日的寿星公白敬修。
只是当时明明看见他与敬修走得很近,感觉也有点超乎寻常的亲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拐走比他年长的白修远,把好端端一个家搞得支离破碎。小琴对骆依夏的痛恨简直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那种深恶痛绝恨入骨髓的感觉。就像突然在饭桌上看见一只恶心的蟑螂朝着美味佳肴爬过来,恨不得抽起鞋底板将其一巴掌打得脑浆崩流死无全尸。从小琴异常激烈的言辞中我能深切的体会出来。
起先她也想挽回自己的弟弟,尽管她从来都不喜欢白修远,她想挽回的不过是一桩有利于白氏的婚姻而已。因为林美惜对白修远是一副痴心无悔情深义重的模样,所以小琴认定只要白修远肯乖乖的回来林美惜是绝不会主动放弃这段婚姻的。原以为白修远提不起那个胆子背叛白家,直到一日他主动来向小琴摊牌,说他要带着骆依夏远走高飞,并且宁愿放弃白家一切的继承权。小琴当场就掀了桌子,一只玻璃杯笔直的朝着修远砸了过去,但是权衡利弊,面对修远的绝决,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得罪林家是不可避免的,失去林家的支持对白氏而言无疑是一大损失,然而也不至于造成动摇白氏的危机。
最让小琴不能忍受的就是敬修也向家里人坦白了自己对骆依夏的感情以及多年来跟他之间的亲密关系。这对白家上下来说震撼绝对不是一点点。白老太爷当场就犯了心脏病,大哥白穆文沉着脸一言不发,而大哥的妻子方如韵掩面痛哭。二哥白仲文夫妇倒是完全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哥在法国留的学,比起我们这些人来看待这件事要开明的多,他是唯一一个站在敬修的立场表示鼓励支持的人,当然免不了被小琴猛烈的抨击还被老太爷毫不留情的挥了一拐杖。二嫂慕贤是香港地产大王的女儿,从小在英国长大,对于同性相爱的事情也不怎么反对,但也不帮腔,只是见自己的丈夫被公公狠狠打了一拐杖,才不悦的拖着白仲文离开了房间不预备趟这浑水。
一时间,白家两代男子都被骆依夏勾去了魂魄,一个抛弃妻子携情人私奔而去,一个因为情人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小琴为了杜绝敬修的心思强行将敬修送去英国留学。没想到才读了一年多,敬修便得了消息偷偷的去了广州,不用说,给他消息的人自然就是二哥白仲文。气的小琴当时对着二哥又是一通臭骂。这对兄妹就像积了几辈子的大仇一样向来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让外人看了是如坠云雾百思不得其解的。
一趟广州之行,林家小姐意外身亡含恨九泉,敬修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谋杀嫌疑犯,小琴一得到消息包下专机连夜就飞了过去,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把广州警察总署从上到下的关节全部打通,也把敬修从看守所里领了回来。并且牢牢的看着他不许他再去见那个骆依夏。小琴和骆依夏之间似乎达成了某个协议后她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