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找到讨论这种狗血问题的回忆,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再闭上眼,大梦扑面而来。
可惜这梦有点讨人厌,偏生不从胡天心意之上来。
一梦三四个月,胡天居然都没见到他老姐一面,还被胡爹打了一顿。盼星星盼月亮,等到胡谛放了暑假。记忆之中的自己却是想着喝鸡汤。
幸好此时胡天在梦中,外间记忆还是模糊,不至于跳起来骂曾经的自己是吃货。
直到梦中,胡谛指挥着他去拔葱。胡天忽而觉得心中泛起酸楚。
一念升起:就要结束了。
什么就要结束了?怎么就要结束了?
回忆之中,自己却是停不下脚步。他下了楼,树下见了个没有眉毛的人。
一切戛然而止。
胡天猛然睁开眼睛。
外间星光闪烁,已是晚间。
地上寒意袭来,他坐起打了个寒噤。心下疑惑,如何前番一梦一年,甚至一梦七八年。这回却只三个月?
胡天又想起之前梦中那个念头——什么叫要结束了?什么结束了?
回忆结束了?
胡天不信邪,又是躺下,将自己缩成个球,再闭眼数着“归彦”入眠。
一夜无梦到天明。
胡天再睁眼,再是睡,再睁眼,再是睡。
直到没法再睡着。
虽然前番自己一梦七八年,后来好几日睡觉都没有再做梦。但那是自己不想做梦的缘故。此时自己再想见见胡谛,却如何都见不到了。
胡天忽而生出惶恐来——再见不到胡谛的惶恐。
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却是无比肯定。
胡天惊惧莫名,爬起来去找二绿,要了安神的药,一口气吞了。不待上楼就趴在了地上。
这一睡再睁眼,已是三天后。
胡天又在三楼的卧室躺着了,身边坐着菩回。
“阿弥陀佛。”
菩回见了胡天,念了句佛,凑过来:“胡施主,现下如何了?”
胡天瞪着天花板:“我没做梦……”
胡天睡了三天,再没有一梦来。
菩回愕然:“什么?”
“没有了。”胡天坐起来。
关于胡谛的记忆,都没有了。
胡天此时已是无比肯定,即便没人告诉他,但自己不会弄错。
另则他还肯定拔葱之后还有回忆。只是自己现下想不出记不起来了。
“我究竟怎么回事?”
出门拔葱,之后怎么了?
胡天呢喃如梦呓,却是如何都想不出结果。
菩回倒是听出一二端倪来,似乎是与胡天的回忆有关系。
他忙道:“胡施主不必挂怀旧事。你神魂中念力尚在,若是想知晓,定然会有一日明白过来。此时不明白,或是时机不成熟,又或是……”
“或是什么?”胡天情不自禁问。
菩回皱眉想了想:“或是你对记忆中的一些其他事情还有抗拒。”
胡天实在想不出,如若自己此后再没有见到胡谛,还能有什么回忆让他抗拒?
不是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自己情场已经是没戏,怎么记忆都不给全乎……
这他娘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这么倒霉,能不能打人出出气?也不打别人,就打归彦喜欢的人好了。
真是很想打,被归彦看上运气那么好,居然还让归彦等,混账玩意儿。
胡天想到归彦,心里酸楚更甚。
“胡施主?胡施主你究竟想起了什么来?”菩回见胡天失神,忙是唤,“无论想起山门,胡施主莫急才是。”
胡天闻声,又是抬头,讪笑:“大师,你啥时候回来了?”
敢情方才人家说话,你都不知道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