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哥呢,也不去吗?要是闻大哥遇上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啊?”司南一脸忧心忡忡,满脸真挚的担忧。
“……”卫梓诸别开脸不看司南,仰脸看着闻祭。教主骑在马上,侧头看了过来,脸颊有些瘦了,面上没有表情,但很柔和,眼睑微垂,眸子里漾着细碎的光,微挑的眉峰像是带着询问。
即便知道面前的这人是强大的,不需要他微不足道的保护,却仍是满心满眼里渴望羽翼丰满起来,将这人纳入自己的保护之内。不是渴望,是已经为之疯魔肆意疯长的执念。
卫梓诸低下头,将眼里的情绪掩去,违背自己意愿的摇摇头。
这份不甘愿看在闻祭眼中有些可怜巴巴的,俯身安抚地摸摸他的头,“要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回来了,你不用如此。”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三言两语就停了,这孩子向来乖,不用担心,倒是司南……闻祭看着司南,心里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总有人会把他逮回去的。
此行不带人也不碍事,唐妄已经安排好了,早早在那边等候迎接闻祭。围上面巾,闻祭也不多说别的,缰绳一振,马蹄疾奔,不一会就消失在视野里。
司南被闻祭说甩就甩的干脆气得牙痒,他就不信闻祭看不出来他刚才的意思。这么玩有意思么?不带着小伙伴玩有意思么?独行侠有意思么?呵呵,祝他孤独一生。
闻祭走了,招呼了卫梓诸一声,阿阮转身回城。司南看着跟随阿阮走着的少年,突然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来。他也不生闻祭的气了,背着手有点高兴的样子,还有什么,能比引着人误入歧途更高兴的呢。
青庄是座大有名气的山庄,青庄善铸名剑,与红莲教的剑庄不同,青庄简直就像是从头到脚都贴着正派的名帖,在这个正义为主流的江湖,百年不倒,自有它的优势。
苍山派的附近就是青庄,苍山派弟子的武器大多也是出自青庄,宋如峰的也是。
门童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青年人面生得很,出声询问,“这位公子您找谁?”
宋如峰取出佩剑抱拳一礼,“在下苍山派掌门亲传弟子宋如峰,求见青庄庄主。”
门童不大相信,苍山派早已倾覆,哪来的亲传弟子?门童也不怠慢,说了声,“我去通报庄主,请公子在此等候。”
宋如峰说道,“多谢。”
不过少许时候,门童再次开启了门,这回不再遮掩,恭敬大开了两扇大门,“庄主邀请公子相见,请公子随我来。”
宋如峰道了谢,跟在了门童身后。青庄他是来过的,不过那还是少时,就算他还记得青庄,青庄里的下人也该认不得他了。
青庄庄主谢晨子端坐在大堂里,听闻苍山派还有弟子找上门来有些讶然,但是又想起还有个江湖上近年风头愈盛的青年少侠,似乎就是苍山派仅存的两名弟子之一。他还晓得回师门,真是难得。
谢晨子见到宋如峰的时候,第一眼不是看到他的人,而是看到了他手中的佩剑,长垣。谢晨子激动地站起来,迎了上去,目光紧紧盯着长剑不放,宋如峰见他如此,索性将佩剑往前面送了送,叫他看得清楚一些。
谢晨子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总算想起这样看别人的佩剑是不太好的,这才正眼看着宋如峰,“宋公子来我青庄有何贵干?”
宋如峰一笑,将手中的剑双手捧起,“在下特来拜访庄主。此物庄主一定认得吧?”
谢晨子瞥了长剑一眼,克制住了并未失态,轻描淡写地说道,“自然认得,家父收山之作,如何会在你手里?”
宋如峰嘴角的笑收敛了些,眉眼黯淡下来,“这是谢前辈赠与家师的,家师亡故,在下特来……物归原主。”
谢晨子对着宋如峰态度稍稍缓和了些,接过长剑,抚摸着剑鞘的手有些颤抖,看见宋如峰还站着,说道,“宋公子请坐。”
宋如峰也不推拒,坐了下来,面上带着笑,谢晨子不说话,他也不开口。直到谢晨子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问道,“宋公子多年未归,此刻年关将至,怎么回来了呢?”
宋如峰面上稍稍僵硬,说道,“在下已无家可归……”
谢晨子想起原先隐约听说过宋如峰被灭门一事,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不该提起这事。宋如峰又坦然笑了,道,“不过,在下先回了旧居,祭拜了父亲母亲。家中宅子被毁,没了住处,又是这团圆的时候,想念少时居住的师门,师父和蔼,师兄弟和睦,便觉可亲,也没多顾虑便回来了。”
谢晨子脸色缓和,心里也对这个年轻人生出了几分怜悯。原本青庄便与苍山派是世交,眼下这位后辈孤苦伶仃,谢晨子理应照顾,便道,“宋公子若是不嫌弃,便暂在青庄歇脚,你原先的住所大抵也是不能住人了,若是你想回去住,那便今日先在这里歇下,我叫人过去收拾了,你明日再去。”
宋如峰连忙表示感激,“不必麻烦庄主,在下早已清理好住所,歇息过了才来拜访的,怎敢给庄主添麻烦。”
谢晨子又想了想,道,“我看宋公子未带随从,不如带几个小厮跟去伺候,也方便许多。”
宋如峰连连摆手,“使不得,在下一个人惯了,人多了还恐不自在,庄主好意在下心领,这些年我未曾回来,师门先辈供奉香火都是庄主代劳,在下已经诚惶诚恐,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