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招招手,身后的侍卫便上来将素尔架了起来,带过闻祭身边的时候他也不发一言,闻祭面无表情,什么也不说。
实际上闻祭的心里有些不适:下手好狠啊!不就是个女人想杀我吗,你们一个个弄得好像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一样是干嘛!这不什么都没发生吗,需要这样吗?难道你们这是在表达你们自己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待敌人一定会更狠吗?你们这么厉害,难怪被称为魔教啊!
闻祭委婉地表达了一下他的想法,“严查,查出幕后主使。在此之前,你们先将此次惩罚暂且留着。”
“是,属下,属下查出主使之后定会自行去刑堂领罪!”
不,他的意思并不是秋后算账啊,他只是……算了,属下太过耿直也是头疼啊。闻祭转身出去,今天发生了好多事,他得离他们远点,免得再伤脑筋。
旭达自觉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没走几步,闻祭就看见木图一身血地奔出来,满脸灿烂笑容,脚步轻快,估计是这两个月终于有人落到他手上可以动手了。
自虐达人素尔,杀人狂魔木图,以及身后的内疚大汉旭达,他的属下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主上,外面风沙大,披上斗篷吧。”阿阮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闻祭总算欣慰了一点,好在有阿阮。
闻祭回房歇了一晚上,第二日又是清早便醒了,可实际上他并没有睡醒,糟糕的睡眠质量容易造成一个糟糕的早晨,以及可能持续一整天。他木着一张脸唤阿阮的名字,但看见侍女比他起得还早,也收敛了一点怒气,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用了一点早膳,闻祭放下筷子,侍女撤了盘子,端上热茶供他漱口。
“阿阮,陪本尊去外面看看吧。”闻祭坐了一会,便起身往外走去。
“是。”
拔焕城是个以奴隶交易作为根本的城,无论是哪国,想要进行奴隶交易,选择最大的奴隶市场必是这里。这座风沙中的城几百年屹立不倒,都是拜奴隶交易所赐,而它的背后就是红莲教。
闻祭接到教内产业资料的时候,便被这里历年的盛况惊了一下,每年无数奴隶在这里买进卖出,中原人买卖便占一半。若是红莲教因此被称为魔教,中原也脱不了多少干系。
半路上能遇上私下贩卖者,也是因为最近是奴隶交易最繁盛的时节,闻祭也对自己手下的产业很感兴趣,毕竟之前所存在的世界已经废除奴隶制相当久了,再次因为变革而兴起的奴隶制也更像是工薪制度,并不是单纯的剥削,像这个世界进行垄断的买进很少见。
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人群两侧,身边的人群都被隐隐隔开,闻祭行动自如,自然很是高兴。阿阮看见闻祭走向了一间贩卖各种色彩绮丽纱巾的店铺,那只如玉纤长素白的手伸向了一块鲜红的薄莎,她呼吸一窒,然后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来。
“阿阮,你戴上这个吧?”
那个嗓音轻柔像是含着笑意的声音,让听的人产生一种自己正被极度宠溺着的错觉,说话的人却毫无所知。阿阮看着周围投射过来或是惊艳或是淫、邪的目光,那人却毫无感知,目光看着一个人,清澈的眼眸中只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让人觉得,只是被他看着也是幸福的吧。
阿阮走上前去,将红纱接在手中,佩戴在身上,“主上,好看吗?”
闻祭看了一会,笑了起来,“阿阮戴红色好看,买下吧。”
阿阮付了钱,就佩戴着红纱跟在闻祭身后,即便实在对教主的审美不能理解,却从来不会对教主产生任何拒绝之情。
闻祭远远看见了自己教中的标志,那里有些人竖起的领口绣了一朵暗红色的莲花,正是红莲教的教徽,他便向那边走去。
“主上就不要过去了吧。”阿阮说道,“那边是奴隶卖场,有不少穷凶极恶之人,惊到主上就不好了。奴隶不驯当场打杀的也不少,恐污了主上的眼,主上还是回去吧。”
闻祭看着阿阮,再看了看那人声鼎沸的热闹之地,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不走近了,就远远看看就好。”
阿阮只能劝慰,不能阻止,对方才是主人,便收了声,跟在他身后。
闻祭心里撒欢地跑,面上却不显,目光在人群里逡巡。阿阮以为他肯定得往那群女奴那边瞧,却见他一眼扫过便去看其他的了。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想揣测教主的心思……
“阿阮?”闻祭看向身边的侍女,她竟然也会走神?
“主上,有何吩咐?”阿阮看见闻祭冷淡的眼神,心瞬间冷却,回归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那边是怎么回事?”闻祭抬眼,看着突然开始骚动起来的人群,有些好奇。
阿阮对着旁边打了个手势,人群中便有人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有莲花暗纹,是红莲教的人。
“去问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是。”
派去的人进入人群中,不一会,那边的骚动平息了下来,几个红莲教中的人跑了过来,闻祭看见有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水壶,有点眼熟。
“属下参见教主。”那几人跪在了他面前。阿阮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回教主,属下在青弦使带来的一队奴隶中发现了这个。”那人将手中的水壶呈了上来。
阿阮将水壶接在手中,熟悉的红莲图案赫然印在壶底,与其他红莲不一样的是,这朵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