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呆在铺子里无所事事,不知不觉离上回去长沙也过去了一个月了,靠我提供的消息,底下的人已经去下了两个小斗,收获虽然不能算太丰厚,但是也足以让他们安心下来,老老实实地在我手下做事。其实跟三叔比起来,我算是幸运得多了,至少我直接跳过了财富的原始积累阶段,身边又有这么多帮手。总之在这一个月里,下面并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反对我的声音也小了许多,一切都在慢慢地走向正轨。二叔后来就再没来过问我这里的事,不过他肯定有途径知道我的情况,既然没有出面干涉,那么至少我没有做得太错或者太出格,我也就打算按照这个步调慢慢的经营下去。
过了夏至之后白天就开始一点一点缩短了,现在到了九月就越发明显,夜里的温度明显也凉了不少。自从我上次给闷油瓶买了半打连帽衫之后,他就再没换过别的衣服,已经一个多月了,一件脏了就换另一件。小漠开学之后经常和同学逛西湖,逛着逛着就会进店里来找我,后来她问我为什么不给闷油瓶多买几件衣服,老是穿一件衣服看着都觉得我在虐待他。我哼了一声回答说:“知道动画片的主人公为什么很多都不换衣服的么?因为重新做设定麻烦啊!”(此梗出自银他妈)
结果她一脸鄙视的瞟了我一眼,愣是一个星期都没再来找我。不过后来她再过来,闷油瓶也还是穿着那身衣服,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辨识度倒是挺高的。
“你也别说我了,这衣服是他自己喜欢的,跟个老头子一样,恋物癖”我看着缩在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的闷油瓶低声地说。
“他喜欢的东西还真奇怪,吴邪你就是头一个。”
“老子不是东西!”
“嗯,不是东西。”
“……”
“说起来,我看小哥他经常在睡觉啊,是身体不好吗?”
“嗯?他啊,就是无聊了。”
“不给他找点事情做?”
“……”
“小哥……”吃了饭之后我叫住正想去洗澡的闷油瓶。他停下来等我说话。
“你……每天这么陪着我,不会无聊吗?”
“不会”
“可是你每天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听说很多精神病人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我一直都这样”
“小哥,你看你跟我住一起都快一年了,你都没跟我说过多少话,也不怎么笑。”
“……”
“你真的不无聊?”
“没你无聊。”他凑上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小哥,隔壁老赵的闺女生娃了,他打算把铺子卖了回家带孩子,你要是空着没事我就把边上那间铺子买下来,回头你随便捣腾点东西卖卖怎么样。”
“随你”闷油瓶睡在一边连眼皮都没掀。我知道他说随我那就是真的随我。回头我就是让他卖碟他也会一本正经地坐在柜台里收账。我叹了口气,原本那三大间铺子都是我三叔给我的,只是我自己没用,开着开着就把两个店面给卖了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现在好歹又有了点钱,想想总是吴家的产业,还是赎回来的好。
铺子交接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老赵爱孙心切,本来就急着脱手铺子,而我连价都没怎么还就照单收了他自然开心得不行,就把里面的家具全留给我了。我拖着王盟拽着闷油瓶商量了一个下午,决定把我的两间铺子中间打通了再加两道屏风分成三份,我还卖古董,王盟则发挥他的看家本事卖一些有点古韵的小物件,闷油瓶在中间卖旧书。不过说是让他卖,那些旧书却都是我和王盟去回收站论斤买回来的,又清理了一下标了价格,闷油瓶只负责算钱收钱数钱就好,况且我们这里生意本来也没多好,几乎不用他出什么力,但多少也算是让他做了点事情。闷油瓶对我们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只是问了我们午觉怎么办。我跟王盟笑了半天,让他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我们会看着店的。于是闷油瓶就彻底服从了我们的胡闹。
再往后,天就慢慢的冷了下来,我的挫败感随着温度的降低反而与日俱增。当然这是玩笑话。
王盟那个铺子打着薄利多销的旗号生意做得风风火火,来旅游的年轻人只要进了他的店,就没有不掏钱的;闷油瓶虽然人冷淡了点,但是模样是一等一的好,日子一久他的名声就传了开来,来他的铺子里淘旧书的学生一波一波的。一般来的都是女生,站在铺子里盯着闷油瓶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一顿交头接耳,不呆足半个小时绝对不会离开,更可怕的是偶尔还会有看着他出神的男生,这让我一面感叹现在这个社会风气的开放,一面又恨得牙痒痒,你们看的是我的男人,是我的!
而我的铺子却还是一副老样子,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当然,现在正处于不开张的状态。于是我就变成了他们两个的伙计,白天帮王盟进货理货,下午去买旧书再运回来摆上,中午闷油瓶睡觉我还要帮他看着店面。还好我们的铺子只挂了一个牌子,外人进来一看就知道这是同一家店,也让我这个的所谓的老板心里平衡了一些,尽管在大多数客人的眼里我才是个伙计。
只是到了后面,来看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