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并不是把食物往嘴里塞，而是微微伸出一点舌头去接，觉得这个动作略可爱，凌忱不禁有些看呆，“您真浅薄……”
“……至少不应该是像你这样神经大条毫无心机的，很难想象你能猜透别人的想法，”察觉到凌忱诡异的目光，季翊扬起脸时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这倒也是个优点……”
“我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多想，”和季翊对视的时候有点尴尬，凌忱极不自然地移回了目光，“人活着不能累到自己，很痛苦的……”
“你当然可以过得逍遥一点。”拨弄着盘里的食物，季翊的目光有点浑浊，“我不行。”
“……每个人对自己的要求不同的，我知道，”凌忱话里的释然有一股诡异的酸味，“我这个人就是胸无大志……你要当主席，拿奖学金做学霸要保研要闯出一番事业……而我就想这样过一辈子，到死。”
“这么消极的心态还去辅导别人的心理问题……”季翊放下刀叉看着凌忱，“人生就这一次，你愿意功成名就，也就是这辈子，你愿意庸庸碌碌，也是这一辈子……我不想留下这些遗憾。”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这样才叫消极吧，”凌忱的语气忽然沉了下去，有点不符合外貌的认真，“总是把一辈子挂在口中的人，比看上去要脆弱。”
“好吧，收回我之前的话，”季翊忽然扬起了唇角——笑起来果然还是比板着脸帅，“你也没有那么不适合搞心理。”
“……我倒也很好奇，你刚大一怎么就能当学生会主席了。”想到这个就隐约地有点不甘心——还说要罩学弟呢，结果自己的官职比学弟还低……
凌忱一瞬间感觉季翊的眼神有点略冷，就在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季翊居然开口了，“……运气而已。”
好吧……这特么还不如不开口呢！什么理由啊摔！这特么是讥讽吧讥讽吧！
“……你……运气不错。”凌忱嘴角抽搐了一下，憋了半天才出了这一句话。
“难不成你觉得我有什么后台？”季翊的表情沉寂了下去，目光也越发暗淡，“凌忱，我和你不同，我没什么家底，我是农村出来的，很穷的那种，父母……算了。”
……
“季翊，我不管你这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季翊自知失言，不再说话只是勾着头，周围安静了很久凌忱才开口，“我不想用钱来解决一些事情，可是是现实在逼我……你或许觉得很可笑，但是这就是现实，至少，对于我这种人，这
就是现实。”
“抱歉，我不是故意……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是我说话太欠考虑……”季翊略有些尴尬，视线也漂浮不定。
“算了，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不适合聊这么深刻的话题，打住吧。”凌忱得到解脱般长吁一口气，“……啊，说这些伤脑筋的东西还真是真难受。”
季翊摸了摸鼻子，“……让你不开心了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的，而且……你比我年轻嘛，年轻气盛……我可以理解的。”凌忱又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翊移开了视线，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发呆……
……一个怕再说错话，一个是根本不会说话调节气氛，沉默半晌之后还是那个比较窘的人打断了沉寂，“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能力的……咱俩这么一闹，就当是抵消了……我去结账，你在车库等我。”
……
……
凌忱有点烦——这特么绝对是一次有生以来最失败的贿赂了……
第一次请人吃饭能够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的……对方居然还是学生会主席……果然聊的话题太不对了……
好失败……都怪自己好死不死滚去惹上了这么个角色……凌忱悔得肠子都青了……
真是好不容易脱离了学生会，结果还和学生会主席闹僵了……好在不是在一个学部……
虽然也说不得特别僵，不过这么看下来季翊好像是很讨厌自己才对……
特么有钱又不是自己想的……再说根本就是添麻烦而已……你们都特么白天不懂夜的黑……
反正不过以后是不能期待副部长在心协能有神马大作为了——浪费那么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真拙计……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
……
又是顶着个黑眼圈来办公室……季翊一起身又是直接挡住了窗口所有的阳光……
凌忱已经无力吐槽了……径直走到桌前扔下一大堆信，“就两天没去，这么多信……现在的大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郁闷啊……都是装文艺装的。”
季翊笑了一下，“还有40多封邮件呢……我已经安排下去让人回复了。另外心协的咨询室值班要重新安排了，我时间不够，不能去值班了……还有每周新部员的辅导和授课……”
“知道了，你不用每个都给我说明白的。”凌忱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要理我我要死了”的表情，“……诶？你为什么不值班了？……你不知道自
从知道你在咨询室之后，咨询室每天就都被一群妹纸占据了啊……那个火爆是平时的十多倍！”
叹了口气，季翊笑得很僵硬，“学生会事情也多了，不能老是照顾这边，对不起。”
“没事，我理解的。”凌忱多少有些失落，在最忙的时候居然失掉了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