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仁九却错开了老奴伸来的手,双手扶着地艰难的把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老奴盯着仁九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敲门进屋,看着坐在桌前,盯着墙上那副画一瞬不瞬的黎殇,看着黎殇的黑眼圈,微微的摇了摇头,“黎先生”

“祥叔,我没胃口,拿走吧。”

祥叔没离开继续站在黎殇的身后,也把视线放在了那副画上,“二公子跟先皇真的很像,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似得。”

“是啊,只是脾气跟他不像,我一直以为小煜的什么都像他,没想到仇儿的性格更像他,仇儿的脾气其实跟他一模一样,重感情,是优点,也一样是缺点……”

祥叔勾了勾唇,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人,“重兄弟情是应该的,如果先皇活着一定愿意看到他们手足互爱,黎先生为何不成全少主。”

“……”黎殇没有开口,长久的沉默之后,黎殇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画前,凝视着画中人,良久……

祥叔是国丈府的老奴,凌帝吴起等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对黎殇也很是了解,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外祥叔情不自己的转头回望了一眼,在心里嘀咕,同性相斥,祥叔在心里嘀咕的这四个字,自然是有含义的……

仁九坐在沐决的房里,看着昏睡着的沐决,揪心不已,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应接不暇,父皇离世之后,这三天是对他来说最煎熬的三天,虽然这十多年他过的并没有多舒服,但是他从来都没为自己的志向产生过怀疑,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为父皇报仇,但是着三天看着沐决和黎殇的据理力争,他人生的唯一志向开始动摇了,沐决的话不说字字都很有道理,但是连他师傅都被沐决说的词穷了,可见沐决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三天前仁九在树林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沐决,快马加鞭回到凌州的时候,黎殇已经知道了沐决离开了,却没想到沐决还会回来,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黎殇虽然老大不愿意,满心的怒气,还是在第一时间帮沐决解了毒,但是沐决身丄一直被压制的情梅之毒,却收了牵引发作后一发不可收拾,仁九求黎殇帮沐决解毒,黎殇和沐决之间却出了大问题,沐决对黎殇只要见了,说不上恶语相向,但说不上三句话两人肯定会吵起来,沐决嘴上说的都是大道理,家事国事天下事说道黎殇词穷,这两人头两天里屡次争吵,争吵过后黎殇词穷拂袖而去,沐决屡屡因为情绪激动引发毒性心痛。

从昨天早上开始黎殇就直接不来了,而沐决的情况还是很不稳定,黎殇不来,仁九也没直接去求,便找了凌州的另一名大夫来给沐决看,然而那位大夫给出的结论,却让仁九始料未及,沐决有孕中毒他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沐决这次中了毒掌之后,牵动内力,毒行全身,两种毒走到一起不但没有以毒攻毒的效用,反而加重了毒性,把情梅引发的心毒引出,毒走全身,不但对五脏六腑伤害极大,也影响体内新血的产生,大夫说如果不是有沐决随身带着的玉佩,吸走了部分毒性,沐决的身体恐怕已经完全崩溃了,但现在仍然不是长久之计,日子越久毒也就会越积越多,沐决早晚会没命,而且沐决肚子里的小家伙,身丄一样有这种血毒,出生后就算身体没有残缺,也会天生体弱,心智也会跟一般的小孩子没法比。

由于黎殇从来都没跟他说过沐决的病情,现在经过大夫一说,仁九的心都乱了,沐决自然也听到了,沐决对自己的生死看的恨透,几步不在意,只是对肚子里的孩子觉得十分愧疚,从怀孕开始自己就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够关心,似乎为孩子付出了很多,但这阵子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孩子的关心就明显不够了,他为了太多其他的事情忽略肚子里的孩子,拖累孩子陪着他一起受苦,沐决觉得他欠了肚子里的孩子太多了,整整一日都抱着肚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肚子发呆。

沐决在意孩子,仁九更在意沐决,仁九听国丈府的老人说过,他师傅的医术比公认的天下第一神医吴起还要高明,如果当初黎殇早几天找到他们,或许老国丈还能多活几年,仁九想要说服沐决去和黎殇服软,不管怎么样先保住命是重要的,但是沐决的脾气实在是太硬了,无论仁九怎么说都不肯去找黎殇,沐决不肯仁九也不能坐视不管,大夫熬了一碗安神保胎的药,看着沐决睡着,就跑到黎殇的门外,求黎殇就沐决,这一跪就是一整。

仁九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决,伸手滑过沐决的眉眼,低声道:“小的时候那么乖顺,长大了居然脾气这么硬。”沐决很多地方都跟父亲很想,这双眼睛是最像的,连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

“哥”沐决唤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着仁九苍白的脸色,像冰块一样的手,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却不戳破,“哥你的黑眼圈好重?”

“你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我还好,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些累。”沐决扯扯嘴角从床丄坐起来。

仁九给沐决拉了拉被子,“饿吗,想吃什么?”

“没胃口,一会再说吧。”

“每天都说没胃口,这样下去怎么行,多少吃一点,我让人给你准备几样可口的,”仁九像后小孩似得软下口气,“哥跟你一起吃,好不好?”沐决看着仁九这两天迅速憔悴下来的脸,只能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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