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来一次,也方便,多聚聚,小孩也都爱热闹。
都有对象了,是真的。那个看起来十七的?人家早恋。
……
都好了之后,他舒了口气。然后听到郁空桑抑制不住的轻笑,他狐疑地看过去。
“在想什么呢。”
荀衍又把眉头皱起来:“想你刚才注意到的问题。”问题只会层出不穷,他想到的别人不问也没事,但是别人问到的他没想到就麻烦了,他根本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编谎话,到时候一定漏洞百出。
“给你看。”
郁空桑一只白皙清瘦的手掌伸过来,荀衍看着那五根好看的指头,模糊的掌纹像迷宫一样越来越近,让他眼花缭乱,上头的兰香也清晰地不再若隐若现。他想,这才是真正的兰花指,一只手就能看见一枝兰花,清雅,悠远。“好,好……”
“看”字还没有出口,那只手在他眼前抹过一遍就决绝地离开了。荀衍不悦,他还没好好看完呢,却见眼前蓦然空旷。
只够走一辆汽车的乡村小路上,他和郁空桑站在这天地渺远之处,远近无人,麦田连入地平线。
“其他人呢?”
“嘻嘻,衍衍我在你前头呢!”
“盗业我们来偷袭衍衍吧。”
“不要带我!”
那只兰花一样的手又从眼前扫过,鬼鬼祟祟的千乘就已经从前面摸到他身侧了。
“嘿嘿,我就说说。”
荀衍震惊:“这是怎么做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说科学家制出的隐身衣,原理是光的反射,意思就是不论从哪看,光线都能透过穿这个设备的人到达它本该到的地方,从而实现隐身。要是学这个,那也太变态了,他这种物理渣第一个放弃。
“很简单,变成空气中的灰尘颗粒。”
荀衍:“……”真的很简单……然而他现在也没有学会这种,他从没有仔细观察过尘埃的形状。“你们以前连显微镜都有吗居然能看到尘埃的样子,还是说大妖精们眼睛都跟显微镜像素那么高。”
郁空桑一脸疑问:“都肉眼看不见了我就算变成钻石又有谁能发现吗?”
荀衍当机。他觉得他这辈子都当不了艺术家了,他根本不能跳出任何常规思维。
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破落的站点没有任何设备,只有一个高高细细的杆子,上头晃荡着一张蓝底白字的站牌。这里只通这一路车。因为坐的人少,手机上的地图都不够准确,显示着离这里还有一百米。
等了半个小时,公交车在路口的转角出现,一辆小汽车忍受不了它的缓慢和尾气,冒险地从路边麦田里超过去了。帝恕往路边一看,近路的农田多多少少都有这样三四道轧痕。
荀衍为存在感很高的黄色公交车申辩:“私家车比较多,没人坐公交,能有这么一路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妖精们本身也没有什么怨念,几个小的东摸摸西摸摸,坐在满是灰尘的小黄车上,视线顺着风往远处飘。梁春和周裳也很新奇,但在反射出司机视线的镜子下很克制。
除了郁空桑和荀衍,所有人都没对椅子上的脏污说什么,他们都从泥土中来。郁空桑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素色手帕,牵着荀衍的手,给他擦干净座位才让他坐下。
“谢谢。”
荀衍倒是也想表示表示,可他只带了钥匙和手机,一点现金根本擦不了一个座位。他就盯着他旁边的蓝色椅座,一直盯一直盯,他总不能拿手擦吧?就见郁空桑轻轻一拂手,蓝色座椅上的陈年污垢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更不用说随风而起的轻尘。
荀衍:……
大佬开挂了不起哦。
对比起其他人不擦就坐的脏椅子他是很满意的,但是现在和郁空桑坐的那一个比起来,他仿佛坐在垃圾上。人啊,不要瞎比较!
就这样一路像坐绿皮火车一样哐当哐当地到了县城,几个妖精还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随着汽车缓慢的速度浏览这个奇异的世界。
下车的时候千乘感叹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呢,真好玩。”
司机的耳朵都在这唯一的一波乘客身上,听到他们说这样的话马上把眼睛转过去。说话的小孩穿着并不廉价,除了屁股上沾的车上的灰,其它地方很干净,脸也白净俊俏,让他感到奇怪。
荀衍敏感地抓住这道目光,边给郁空桑递眼色边说:“好玩的话以后我们就不开车了,都坐这个。”
千乘被禁言了,不说话的他看起来像一个恬静的乖小孩。司机转过弯来,明白这大概是一群富二代,从小到大有人接送的那种。他听闻这段对话,觉得自己在这条几乎没人的路线坚持了这几年终于有了意义,感动得无以复加,遂和善地朝他们笑。
出了车站,荀衍把小妖精们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说这个说那个,大致就是,不要把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出来,不然就会被拉去解剖。
田田瑟瑟发抖。
逛街就是一个逛字,平时荀衍都是直接去超市或者商场,但是妖精们显然对什么东西都非常感兴趣,他也就没打车,乐得和郁空桑走在一起。
但是走着走着,两个小的就慢了下来,尤其是田田,醉酒似的,一步一个坑,重重地踩在地上,赫然一个小僵尸。荀衍又看一眼灰粉色的裙子和黑色的圆头玛丽珍,好吧,漂亮可爱的小僵尸。荀衍自己看着笑还不够,还要指给郁空桑看。郁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