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也没有遗漏了台上的焦点,俩人当然记起了他们出发时师父的交代——不遗余力,夺取盟主之位。
晋元轻启朱唇道:“师命难为,对不住了。”
师命?
原来,我和你皆是奉了师命而来;原来,我们在相遇时,便注定了今日的一战;原来,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慕安之自嘲一笑。
虽然面上覆盖着面具,但是晋元还是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慕小呆的悲伤,如一层黑幕,笼罩了全身;感受到了他的无助和他讽刺的一笑。
是啊,我们都是迫不得已,可你以为我的心情是像今日天气般的晴朗,血液是高兴得在沸腾吗?若,你真是如此想我的,那么便是你想的这样吧。
台上的气氛显然干扰到了众人们的激动,不满的声音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静,静的没有人声,他们的思绪早在俩人面对面那时,便如木偶被人牢牢掌控,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动手吧。”这次,是慕安之提出的。
晋元口中吐出一个“好”字,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安排。
慕安之缓缓地从背后抽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兵器,刀身鲜红,宛如从血中才捞出,似血欲滴。不出所料,这抹红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红刀,面具,他是奇侠。
有人眼尖地认出了慕安之奇侠的身份,窃窃私语,把慕安之到江湖后,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细数了出来,一时间,甭管是认识的,还是陌生的,都识得了穿着黑衣的男子,奇侠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
一人的身份,大家都有了知晓,那么,另一人是谁?
晋元一动不动,任凭他人把他当成宝贝评头论足,他的眼里从来不会有他们的身影,他只是紧紧盯着场上,离他不远的那个黑点,猜测着慕安之的下一步。
树林里的刺杀,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慕安之的武功,也是在慕安之上了台的时候,他才想起临行的一晚,师父不停嘴的唠叨。
“静元,今年的武林大会,你替为师出席。记住,你必须在擂台上,打败那个死不休的愣徒弟,不然,你今年就不必踏上万仞山一步了。”
静元听完,心中乐了,他师父与玄机老人结怨多年,处处都得争个高低,就连收徒也不例外。原本,他师父早已放话不再收徒,但一打听到玄机老人收了个仍在襁褓乳臭未干的小子做关门弟子,他内心处的不甘自是不言而喻,于是,他走遍大江南北,深入蛮疆之地,潜进大内皇宫,就差下海了,只是为了找出一个骨骼奇佳,天生的练武人才。功夫不负有心人,无尘散人在一日肚饥找食物时,遇到了一个粉嫩细滑的小孩。
小孩长大,没有辜负无尘散人的眼光,不仅把他的武功学了个全,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内功更是比同龄的年轻人高出了不知多少倍,令无尘散人无限欣喜,直夸自己慧眼识珠。
数年过去,愣小子也终于在玄机老人教导下,学有所成。而他在武学上的造诣,则成为了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碰面必得聊起的谈资,俩人你说我回,经常把自己的徒弟放一起比较,年年如此,但却未能有个让对方心服口服的结果。
“死不休,你不是一直夸你的宝贝徒弟天下无双,武功独步天下吗?那咱们就去子午谷的擂台上,决个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