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话深得酸秀才之心,酸秀才难得给了说话之人一个和善的目光,他咳了咳,摇着扇子,“奇侠之奇除了面具,还有剩下二奇,他的武器和眼光。百晓生兵器排名谱上1o8件,却独独漏了他一件。奇侠使得是把刀,那刀看起来平凡无奇,尤其是刀鞘,一团乌黑,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可当奇侠拔刀那刹那,杀气四溢,风云变色,那景象,据黑风寨还活着的人描述,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上了。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兵器更加不能以貌看啊!”
“面具,兵器,还有什么?”好奇的看官甲忍不住出声询问了,人皆有好奇之心,这奇侠果真是奇人一个。
“自是他看人的眼光忍不住让人流泪。”
“眼光?眼光杀人吗?难道那奇侠是从百目门出来的,我听说百目门下之人,双眼奇特,盯久了你的魂儿就跟他走了,一只脚也踏进了阎罗殿了。”看官乙自说自话。
他的言论听在胆小之人的耳中,不啻于惊雷,炸飞了他的胆量,身子也有点哆嗦了,“胡说八道,哪有这样骇人的武功,如果有如此残忍滥杀的门派存在,江湖中的大侠怎么会袖手旁观,任它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呢?”
看官乙起身反驳:“见识少,别怨人,这事在林州闹得满城人闻之色变的地步,岂能容你不信?”
“嗯哼,我说完,大家再说也不迟啊。”每次,总有些人想出风头,无奈,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完整整说上一次呢?酸秀才仰天长叹,知音难求啊!
众人都噤了声,天大地大,酸秀才最大,得罪了谁都不能没有眼色得罪了酸秀才,还是乖乖坐下,听下文吧。
“他的眼光,不是大家乱想的,杀人?太看得起奇侠了。我说的是指奇侠眼光太差,错把好人当坏人,常常救错了人的囧事。奇侠,奇瞎,实在般配啊,哈哈!”酸秀才忽然间笑出来声,让底下的人惊诧,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说起奇侠,江湖曾流传过他的一则事迹。话说,去年华州府,王天霸抢人,恰恰被奇侠碰上了,不由分说,一招挫骨手,把王家的恶奴分筋错骨,疼得直捂着手喊疼。剩下的家奴一见是个学过一两招的练家子,都亮出了自己称手的武器,群殴而上。奇侠不动声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人接近他一寸时,迷影使出,一阵风过去,人已在半条街之外。家奴看是个高手,且手段不知比他们高了几倍,心中一动,都扔下主子逃命去了。”
“王天霸眼见自己势单力薄,先向奇侠示了个弱。奇侠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轻轻的脚步声中却带着重重的威胁感,令后退的王天霸等人心中颤了几颤。走近了,却出人意料,奇侠一把抓过了那位姑娘老父的肩膀,说了句【看你还仗势欺人不?】”众人都笑出了声。
“旁观的群众大呼抓错人了,那个胖子才是坏人。奇侠望了望王天霸,肥头大耳,目光淫邪,果然是坏人,他又弄错了。懊悔已不顶用,奇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放开了老人家,直扑王天霸,王天霸原本是全身颤抖,这下可好,屎尿都出来,熏得周围的人用衣袖捂住了鼻子,不忍直视王天霸的惨状。”
“救人事件告了一段落,奇侠也不辞而别,去了他处行侠仗义。所以大家若有幸见到奇侠救人,可得跑远点,免得看个热闹不成却把自己撘了进去。”酸秀才认真告诫众人。
申时一到,各自散场,回家吃饭。
“奇侠嘛,有趣有趣。”天一阁楼上的天字第一号房的窗户旁,一貌美公子念念有词,说的正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奇侠。
扬州城外,戴着面具,背着刀的男子格外引来注目,他抬头看了看城上的匾额,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后,趁城门未关前,进了城。
一眼成缘
慕安之在天黑时分进了扬州城,扬州城果然不愧被称为江南第一富庶之地,只见集市中人来人往,食肆处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一些卖食物的小贩正卖力吆喝,热闹极了。
然而,慕安之此刻并无去街市上走一遭的冲动,他最想要的不过一张卧榻,一个枕头罢了。非是他不喜热闹,而是自他接了榜后,日夜兼程,跑死三匹马后,才赶到这扬州城。纵使他身怀武功,不眠不休三天也是到了极限,现在若不是知道离这不远处有家下榻的客栈,恐怕他早已晕了过去。
手中握着缰绳,看似是他牵着马,其实是马在牵着他走。穿过一条繁闹的大街,天一阁就在他一射之地外。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奔着那人声鼎沸处走去。
“客官,把马交给我,您老里面请。”天一阁外往来迎客的伙计小乙一见慕安之 ,便知他是个肥客,身上的衣装虽已蒙了尘,但在灯光下仍能暗暗发光,这客官的衣服中必是掺了金线。要知道他的眼睛可不是鼻子上的摆设,而是经了几年做伙计的历练,才有了如今的一双火眼金睛,只要客人往他面前一站,他都能此人是贫是困,是富是贵。
小乙接过了慕安之手上的缰绳,熟练地牵着马去了后院,把马交给了看马的小甲,他顺便嘱咐了几句:“这客人可是个有钱的主,所以......”小甲也是个干这活多年的人,哪能不知小乙话中的含义,不就是按着贵宾马的档次服侍嘛,等客人走的时候多要点钱,这种潜马规则,他刚入了这行时,师傅就教给他了。
“你看我的吧。倒是你,赶紧走,前面少不了人。”小甲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