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向如愿,他还是那副讥讽之色:“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想知道的话什么都能知道,只不过我懒得去知道。”
哼哼,究竟是我骗你还是你在骗我?
我站起来,浑身冰凉:“既然明明知道我在骗你,又为什么还要随我前来?”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啊!”如愿的神色忽变得哀伤,“我从很久就在等着这一天了,小红儿死后,我就在预谋着这一天了,酆都城愈来愈这般的嚣张放肆,必然会引来大祸,只是我没料到最后那个人居然还是你。一千年前你灭了酆国,一千年后又是你灭了酆都城,果然一切都是天注定。”
我在利用他,他亦在利用我,我们之间,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我的意图吗?”
“从琵琶鬼告诉我最后酆都城将灭于你的手里开始确定的。”如愿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淡淡道,“当初你死了,小红儿也死了,我便也实在不想活了,靖哥哥说我是酆都之主,必须与酆都城共存亡,这下好了,酆都城要亡了,我便也可以随它共亡了。”
我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嘶吼道:“就这般想死吗?!等了那么久甘愿那么轻易放开我吗?!”
“哈哈,”如愿还在笑,笑得我心理一阵阵痉挛,“不放开又怎样?你哪一世愿意一心一意好好待我了?你这样,我还会以为你当真是喜欢上我了呢。”
“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靳如愿!”我已不能够再忍受他的那些个怀疑,那些个自暴自弃,我恨恨地将他的嘴唇堵住,有种想把他咬碎再吃进肚子里的冲动。
良久,我将他放开,他怔怔地看着我,我轻抚着他的脸,想把那些怀疑那些失望全从他脸上抹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很难过,我是真得喜欢你,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你,你就要这般丢下我,哪有这样的,明明是你让我喜欢上你的啊……”
“怎么没有?”如愿还是怔怔的样子,“你从来都是这样待我的啊。”
我心里更是疼痛,我已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师兄!”忽地小师弟闯了进来,我赶忙放开如愿看着他,师弟别过脸道,“酆都人已经来了,师傅让带着酆都之主出去。”
“哈哈,已经来了,”如愿的脸上又浮起嘲讽之色,他回头望了我一眼,挑眉道,“我近来运功,发现体内似是有什么在压抑着,可是你下给我的?怎样下的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
我心一凉,师傅果然催动了那咒,用不了多久,他便会修为尽失了。
我别过脸,艰难道:“每次行房事的时候下在你身上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浑身都脱力了一般,如愿那边的安静更是让我不忍再去看他。
终于如愿还是被带进了阵法之中,高高地被吊起,闭着眼睛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目的只是要瓮中捉鳖罢了。
“果然是这样,”桥姬站在最前面,脸上的表情也是嘲讽,似乎所有人都不愤怒,所有人都早就知道了我的意图,“他等了一千年,到头来真是输得彻彻底底了。”
我闭着眼睛,将剑一横,师父师伯们立刻协助我启动了阵法,伴随着酆都的魑魅魍魉一个个相继倒下,以武靖桥姬为首的大妖怪们也相继冲出阵法,与昆仑山众弟子厮杀起来。
最终与武靖相对的是我。
手中的剑是上古神器,碧血干戚。
上古刑天与天帝争权,身首异处而壮志未陨。碧血零落、干缺戚残,后经无名氏冶于一炉,乃得神兵。长戚舞处,风云雷动,戚刃碧波流转,隐有巨盾透体而出,其鸣呜咽,如英雄泣。
我在酆都城的四处都下了咒,这咒虽然轻微,却唯独在遇到这阵法时会发出莫大的力量,仙咒本就是妖魔的克星,胜负其实早已注定。
当碧血干戚穿刺武靖的胸膛时,他笑得甚是张狂:“千年前,我便是死在了你的qiang下,千年后,亦要死在你的剑下,罢了,这酆都城我也守得够久了,他既然那般的不想要,我便成全了他。只是你当你就赢了吗?楚羽民已死在我的qiang下,灰飞烟灭,再也没有来世,你终究是爱不得,求不得!”
一声嘶喊后,亦是灰飞烟灭,只留下一身盔甲,一杆长qiang。
我抬眼望去,桥姬亦是受了师傅一掌,她还是笑得那般妩媚,绿色的液体自嘴角大口大口的喷出,她缓缓地走向如愿,问道:“他这般对你,你可后悔?”
如愿这才睁开眼睛,他遥遥地看着我,清冷的声音似是寒冰一般,冻住了整个世界。
他说:“有什么可悔的?只是他终究还是不爱我,到了最后一刻还是骗我,当真是让人心寒。”
桥姬与他对视一笑,倒下去时只剩一件绿纱裙似水草般飘落到了湖里。
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红瞳里深不见底的,没有爱恨,只有失望与绝望。
我想告诉他我没有骗他,我说我爱上了他是真的,忽地只听谁大喊了句“小心”,我迅速转身便将剑刺于了身后的身体,雪白的毛发瞬时被鲜血染红,雪球倒下时红瞳睁得大大的,他得意地笑着,因为他的前爪也穿透了我的心脏。
我在死去的那一刻,忽地想起来了一件被我遗忘的很重要的事,那便是我生生世世的爱恨。我其实早就在怀疑为什么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