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呢?”
“他们好像还有事。切,那个神经病导演和齐冉本来就是认识的。”
“这样啊。”发现小孩站在原地未动,安若谷有些疑惑地回头,“走啊,带你去吃东西。”
言笑低着头,“学长。”声音闷闷的。
“嗯?”
“学长,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就表现出来好了。我知道我这个人很烦,除了家里的人谁都受不了。贪吃任性还总爱找麻烦,学长你忍了很久了吧?”
“呃。”
言笑握紧拳头,“对不起,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的。”
安若谷想到不久前看到的一本书,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什么的,所以这小孩目前的状态是……青少年情绪的矛盾性?
“学长,你是真的很讨厌我的,对吧。”
“没有。”安若谷无奈了,虽说自家哥哥也很麻烦但是心理很简单啊,所以现下要怎样啊。
“不要再骗我了。从报到那天起你就不喜欢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没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是觉得很……特别,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
言笑揉了揉眼睛,“那不是第一次。”
“什么?”
“我是说,我们在那之前就见过了。”
安若谷一下子来了兴致,“真的么?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言笑鼓着脸,“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然后言笑语气不善地说出了一段不久之前的往事。
那会儿言小朋友刚上高三,学校有个什么活动要求每班出个节目,他们班抽到的是集体舞。由于理科班的男生实在不够
用,于是言笑就跳了女步。
正式演出的地点是在市中心的某个礼堂。那天结束后言笑突然很想上厕所,他准备顺道把衣服也给换了。当时他身上穿的是女生的那种大摆裙,站在厕所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进了女厕。然后换了自己的男生制服后又从女厕出来了。
出门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安若谷。
安若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确定我脸上出现过目瞪口呆的神情?”
言笑瞪了他一眼,“我那时候很担心的好么?”
“担心什么?”
“担心被别人当做变态啊。然后报到那天见到你,还是有点怕怕的。”
“怪不得你那天都不理我。”
言笑的脸皱作一团,“不是吧,真的没有印象么?”
“有的有的,当时我还在想这小孩到底是男是女啊。”
“我当然是男的!”
“是是是……”安若谷还在笑,“不过,男的有这种贪吃任性还总爱找麻烦并且喜欢胡思乱想的么?”
“有!”
安若谷揉了揉他的脑袋,“尽管你贪吃任性还总爱找麻烦,可我还是觉得很可爱。”
☆、一团和气
陪言笑转了一天,当天夜里安若谷突然起烧了,天知道他已经多少年没生过病了。晕晕乎乎从抽屉找到药,然后喝了一杯白开水后又躺下了。
昏昏沉沉一整夜,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孩趴在他的旁边,正两手托腮地看着他。
安若谷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烧了就好。昨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短信也没回,然后我一大早就跑过来了。然后看到了你桌子上的药才知道你生病了。”说着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学长,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看都没人照顾你。”
安若谷猛地坐起来,差点把人给掀了下去,“糟了。”
“怎么了?”
“我可能回不了家了。”
“那怎么办啊……为什么走不了?”
安若谷很无力,能不能别用那么担心的语气配上那么大那么大一张笑脸啊。“飞机误了。”
“所以呢所以呢?”
“所以不走了啊。”
“所以呢所以呢?”
“……不要学黄导说话。”
“说起神经病导演,”言笑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信封,“学长,我用这些钱买你陪我过年好不好?”
安若谷睨了他一下,“如果我没猜错,那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感冒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确实很折磨人。虽说从小就不是娇气的人,难得生病精神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于是言笑同学很……贤惠。喂药喂粥什么的不在话下,然后硬是逼着人躺着别动。安若谷一句“夸张了吧”还没说出口,小孩就眨着眼睛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唉唉。
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安若谷险些以为自己被洗劫了。
言笑笑眯眯地解释道:“东西都搬到我家啦。”
“那也不用搬得这么干净吧。”
“难受么?”
“还好。”
“那我们走吧。”
这是安若谷第一个没能在家里过的年,只是没想到言笑家里竟然真的只有言笑自己。
“你爸妈呢?”
“不知道。”
“那,过年不用陪爷爷奶奶么?”
“我没有爷爷奶奶。”
然后安若谷就不问了。他不知道言笑家过年的习惯其实是在外公外婆家,更不知道言笑为了他撒泼耍赖哭鼻子各种无理取闹才征得了妈妈的同意。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到了他们这一代年不年的已经没什么了,两个上得了厅堂没进过厨房的人连怎么吃都是个问题。手忙脚乱了一上午,一个抱着电脑查菜谱,一个乒乒乓乓地瞎捯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