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未等他应声,便挟着他上了马。叶嫣然和穆衍对视了一眼 ,也上了马。四人放慢行速,安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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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了云岫山庄。庄外人马渐稀,武林人士多已安至庄内。钟弦三人翻身下马,一锦衣老人迎上来。老人发须斑白,一张脸却鲜见岁月痕迹,古铜色的肌肤精壮紧致,英气不减。正是云岫山庄庄主云桐飞。
云桐飞抱拳道:“钟小公子。叶左使,穆右使。”
钟弦回礼道:“云庄主。”
云桐飞奇道:“令尊钟谷主怎么没有来?”
钟弦道:“家父身体不适,所以遣我代替他来参加试剑大会。”
云桐飞上下端详着钟弦,笑着道:“钟小公子年少武功便登峰造极,想必钟谷主也想早些把彻涯谷交给你了罢。”
钟弦淡然道:“云庄主言过。”
云桐飞笑了笑:“是小公子谦虚了。”
说罢,正要请三人入庄,忽然瞥见暂被穆衍扶着的寒靖羽,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钟弦道:“这位是净莲山庄的寒庄主。在路上不慎受人追杀,身负重伤,希望能在山庄修养几日。”
云桐飞掩下脸上的惊异之色,道:“无妨,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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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桐飞将四人带到一处僻静的庭院。房间朝阳,干净而简单,正适静养。
叶嫣然在房间各处溜了一圈,耸了耸肩道:“这云庄主还真是周到啊。”
钟弦没有做声,弯身将寒靖羽抱到床上。寒靖羽已经因伤势和疲累睡过去了。绝美的脸没有一丝防备,隐隐露出几分温润的稚气,仿佛十七八岁的少年。
钟弦又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看没有血迹殷出,便轻轻帮他掖好被子。一边的叶嫣然还在继续她的观赏大业,俯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寒靖羽熟睡的脸,那架势像是在观察一只没长耳朵的猫。还一边喃喃道:“真的太漂亮了啊。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呢……哎,我说弦儿你怎么一点没有反应的啊?”说着瞥了一眼他淡漠的脸,眨了眨眼睛,“不会是嫉妒吧?啊……难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卑?”
钟弦完全无视叶嫣然间歇性的神经冲动,用巾帕拭去寒靖羽额上的薄汗,将他的那支玉箫放在床边。那箫果然是通体清彻无瑕的寒玉,一如床上男子的容颜。
穆衍安放好行李,进了房间,道:“弦儿,累了一天了,你去回房歇歇吧。”
“嗯。”钟弦淡淡应着,将干净的布巾放在床头,走了出去。
庭院之外,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正与一个男人说笑着走过。那少年似是不经意地向院内瞟了一眼,然后弯起眼角,笑得更欢畅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得有点傻了。。就这样吧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强迫症患者@____@
☆、不速之客
试剑大会虽只是临时举办的武林聚会,但以主办方云岫山庄在武林中不可小觑的势力,因此其号召力和规模均不亚于武林大会。由于此次聚会以「剑」为名,那些用刀用棒用铁锤钢叉等等稀奇古怪花样百出兵器的门派深不以为然,虽想拒绝出席以示门派尊严,但又不想放弃这个窥伺别派实力的大好机会。权衡之间,便只派数人前来参加,以表不屑。尽管如此,前来大会看热闹的,比剑的,示威的,等人出丑的,拍高手马屁的,放眼望去,比剑台外各界武林人士依旧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异常壮观。
叶嫣然紧随在钟弦身后入场,边走边打着哈欠道:“云岫山庄怎么住得下这么多人啊。”
穆衍道:“云家是蜀中的名门望族,和朝廷有所牵连。因此云岫山庄的财力甚广,规模也相当宏大。咱们不过是住在僻静的偏院,没有入专门接待的后院罢了。”
钟弦微眯着双眼,没有做声。
三人在特定的座位落座。
方才坐定,忽见一个少年从黑压压的人群中逆流向这边挤了过来。瘦小的身子吃力地穿过人群,被一群膀大腰圆的壮汉挤得呲牙咧嘴。眼见是朝这个方向挤来,穆衍正要起身助他一力,却见少年不知踩到了谁的脚,一个没站稳向前一绊,整个身体飞了起来,狠狠摔在钟弦身前的空地上。
“……”
叶嫣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穆衍横了她一眼,走过去扶起那个少年。
钟弦淡淡看了少年一眼。
那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模样,白净的脸沾了些灰尘,因疼痛夸张地咧着嘴。那双眼却黑而明亮,左边的脸颊隐约一个小小的酒窝。
少年一瘸一拐地站定,然后装模作样地扑了扑身上的灰,接着向钟弦一揖道:“请问阁下是彻涯谷的钟弦吗?”
钟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道:“是。”
少年眼中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两只手抱着拳一个劲地向前砸,几乎要甩到钟弦身上:“久仰久仰!鄙人是武当门下的弟子邬归。”
“噗——”叶嫣然措不及防,嘴里叼的树枝喷了出来。
钟弦面上却波澜不惊:“邬小公子好。”
少年两眼闪着兴奋的光:“钟弦哥哥,你知道吗,我崇拜你好久了!自上上次武林大会看到你我就为你的武功所折服,回去之后天天偷着照着你的招式练。本想在上次武林大会大显身手给你看,没想到你竟然没现身。这次我有一种预感,觉得你一定会来,没想到我的直觉这么准,竟然真的见到了!这是我上一世积累了多久的运气啊!”
……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