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别国再如何猜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逐渐迎来了琥国国君龙羲圣的二十三岁寿辰。在琥国这样一个太平盛世的国家里,皇帝的生辰都是要大肆操办的,而每到这一天,也都是臣子后妃们想尽办法讨好皇帝的日子。龙羲圣先去御前和本国的官员君君臣臣,然后还要去后宫和那些被当做棋子摆在那里的妃嫔们虚与委蛇,一天下来,虽然他心里极不耐烦,脸上却一直保持着合理的微笑,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借口“还有国事”需要处理,丢下一大堆陪衬,急匆匆地向御书房赶去——别人都道他这个皇帝勤政爱民,而事实究竟如此,却不是一般人可以窥视的——这也应了那一句话,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咳。
走到御书房门口,龙羲圣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对跟在他身后的一干太监宫女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既然皇帝都发话了,这些下人自然不敢违抗,都应声退下了。龙羲圣站在原地良久,终是抬手推门而入。
皇帝办公的地方即使是晚上,也罩着明亮的蜡烛,龙羲圣这一推门而入,正好看到站在书案前执了一本奏折在看的瘦削身影。看到这一抹熟悉的剪影,龙羲圣舒了一口气,缓步上前,笑着问道:“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那个人影转过头来,幽蓝色的假面在烛光的爆破下显得分外可憎,他红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回答道:“没有,我才刚到。”顿了顿,他又打趣道,“应该说你来得太早了,你的那些个嫔妃一定很失望吧。”不消多说,这个人影正是千陌。
“她们不过是用来平衡朝廷各方势力的工具而已。”龙羲圣无所谓地说,然后赶在千陌开口前,他又飞快地取下了千陌面上的面具,认真地说,“到了我这里,你无须再遮遮掩掩的,千陌。”
在龙羲圣掀开他面具的时候,千陌的身体先是戒备地一僵,闻言却又缓缓放松下来,眼角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好。”
龙羲圣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底却是蓦地一痛。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千陌时,他那双似乎无悲无喜的眼睛。那个时候的他,除了一直陪在他身旁的今朝何夕,谁都不信。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龙羲圣微微拧起了眉。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实权,只是太后掣肘下的傀儡皇帝。为了不引起以太后为代表的庞大外戚的注意,他装疯卖傻,昏庸之道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尽其所能地在众多眼线面前表现出贪玩好色的模样,借此时常溜出宫去,在暗地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太后一党虽然防备他,盯他盯得很紧。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日子久了没发现什么,他们也就松懈了。龙羲圣趁此机会在市井之内挖掘人才,将他们带回宫去,嚷着要给他们官职。开始太后一党还十分警惕,将那些人全都招揽到自己门下,后来却发现这些人全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混混”,便没有再管这档子事了,对龙羲圣也越发轻视起来。
也正是在这样一段日子里,龙羲圣结识了刚从修真界逃亡而来的千陌一行三人。这一结识,便成就了一辈子的事。
正文 爱在心口难诉说
酒楼饭馆是最容易收集小道消息的地方,那个时候的龙羲圣每次出去,都要去京城里最大的酒楼蓬莱居坐坐。有一次,千陌一行三人正好辗转到了琥国的国都绯歌,在蓬莱居里落脚。由于他们的样貌气度都十分出众,很快就引起了龙羲圣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太后的外甥赵天盛的注意。赵天盛十分好色,男女通吃,仗着背后有太后撑腰,没少干过欺男霸女的事,而他又是国舅爷的独生子,国舅虽气他不成器,但素来包庇他,养得他的嚣张气焰更胜,经常招呼着一群狐朋狗友横行京城。此刻见着千陌三人的绝世样貌,霎时起了色心,恬着脸走过去,当场调戏,受到今朝的怒斥后,便愈叫上和他一样狗仗人势的家丁将他们三人掳回府上。
龙羲圣见今朝气息绵长,想来也是身怀绝技的,赵天盛那些饭桶家丁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为着结识这三人,他还是出手了,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事过之后,这三人却给他了三种不同的反应——白衣公子何夕知礼地向他道了谢;黑衣公子今朝白了他一眼,说他多管闲事;而千陌却只说了一个字——还不是对着他说的:“走。”
龙羲圣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开,他发扬了历来帝王“脸皮厚”的优点,死皮赖脸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到了绯歌最豪华的客栈,不顾今朝的抗议坚持窜进了他们包下的天字号房,正在对持不下期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原来赵天盛被龙羲圣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自是不服气,准备回去多叫些打手来,不想碰到了自己的老爹。国舅爷赵霆见自己的儿子被打的皮包脸肿,虽然知道一定是他先挑起的事端,可赵天盛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加上赵天盛一阵添油加醋的哭诉,赵霆最终带上了大队人马去找打自己儿子的人算账,可是没想到一闯进来,发现自家皇帝正在其中,而赵天盛还不知死活地指着皇帝说,爹,就是这个小相公!
“小相公”是对面貌精致的男子的贬称,赵霆虽然跋扈,却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张扬,听儿子这样说,霎时吓得冷汗淋漓,当即赏了他一个耳刮子,然后跪在地上,向龙羲圣告饶。龙羲圣早把赵天盛的丑恶事件看着眼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