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兵让他一边站、别捣乱。

少年神仙则骄傲地说:“我参加过仙宫的药典,见过忘痛丹。”

听他这么说,仙兵就让他过来观望,苦了白云犬一直哈着嘴巴,舌头也不敢动一下。

“这个……”少年神仙单腿跪在地上,抓了抓头发,“看着像,但都要化没了……”

“你到底能不能确定?”仙兵有些不耐烦。

少年白了他们一眼,“化没了也不怕,我有办法。”说完,他贼贼地盯着白云犬,把袖子又往上撸了撸,“狗又不会说谎,我来试试看嘛。”

于是,白云犬被炸成了黑炭,但它因为吃了忘痛丹没有丝毫痛感,所以一声也没有“汪”。因此,我们两个得以清白地离开。

在街市中,我又看见那个老者,他见到我便立刻隐匿进一片风筝之中。我过去找他,想问问他为什么陷害我。

天空忽然飘下雨点。卖风筝的仙女把风筝一只一只收起来。

我等在一旁,等到只剩下最后一只风筝。

“哎呀,这个湿了。”仙女惊叫一声,懊恼地看着最后一只风筝,然后看向我,笑眯眯地问,“这个等天晴晒一晒,一样玩的,你要买吗?”

“多少钱?”

“只要五个铜币。”

“能便宜一点儿吗?”

“四个吧,很让利了,其实淋一点儿雨,根本没关系的。”

“能再便宜点儿吗?”

“哎呀。看你老实巴交的,居然这么会还价。我做只风筝也不容易,你到底能出多少钱?”

“我……没有钱。”

仙女瞪了我一眼,把风筝甩一甩,放到了木箱上。

风筝收光了,那个老者却没再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

我刚从风筝摊前面走回街上,就见那四个仙兵拉着马车从我身边经过。他们都打着油纸扇,而铁笼则露在雨中,魔昂舒着四肢躺在笼底。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在一个岔路口,拐个弯消失不见了。

我听到一个卖花的仙女小声说,“其实,魔昂长得很英武唉。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你可别乱说哦。”另一个仙女笑着去捂卖花仙女的嘴唇。卖花的仙女躲避开,佯装把声音提高一点儿,“你昨天晚上不是也说了吗?而且,你还想他当你的——”

“要死啦你。”

两个仙女笑着打闹起来。

我从她们身旁经过,想起魔昂的相貌,只记得他额头上叶脉般的筋络,还有他双眼里迸发出的苍劲的光。其余却记不起了,但只要见到他那让人躲避的目光,我就一定会认出他来。这比记下五官容易多了。

“让一让,让一让。”

我身后响起车轱辘声。原来是卖风筝的仙女拉着小篷车回家。

我闪到一旁,小篷车从我身边经过。车轱辘磕到路边的石基,放在木箱最上面的风筝掉落在地上。

“喂,你的风筝——”

“不卖!我就不卖!”仙女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我捡起风筝来看,它粘了些泥水。白云犬冲着它“汪汪”叫,好像很感兴趣。我便捡着它会暂住的庭院了。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下一阵子,凉风开始刮起。我便把风筝栓到了院子的一根木桩上。试了几下,它被风灌得鼓鼓的,跌跌撞撞着飘忽而起,一直把棉线抻到紧绷。

半夜,天又开始下雨,比白天时大得多。风怒吼,雷轰鸣,还有闪电道道劈下来。我躺在床上,听到风筝在空中扑扑楞楞地乱飞。有时,还能听到几声尖叫与呻吟,像是从老头的喉咙里发出的。我想,多半是我听错了。

早上醒来时,到处晶晶亮。阳光如同被雨水洗刷过的棉纱,柔和地铺洒在院子里、树梢上,到处闪着光。只是那只风筝已经挣断了棉线,不知飘去了哪里。

一阵微风拂来,裹着淡淡芳香——原来,青慈藤蔓的花开了。那花开得小小的,一串一串,从末端开到顶端,随开随落,仿佛一挂鞭炮。白云犬在藤蔓下跑来跑去,身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花屑。

我想起之前“搬进来”时,大门的贴纸上说,这家院落的主人在落花时节就会回来。于是,去跟师父说。

师父还窝在床上的坑里。师父的床上有两个坑,很是奇怪,样子似给长着两个驼背的神仙准备的,那坑又很大,师父的身子可以完全蜷缩进一个里面。

我拧干毛巾,给师父擦脸,师父渐渐睁开眼,咕哝一句:“昨个夜里,不知哪个老头发病,一个劲的叫,吵死为师了……”

哦?看来果真有个老头。我继续给师父擦脸,“师父,这家院落的主人可能就快回来了。”

“什么?”师父还未清醒,“我们不就是这里的主人吗……”

接着,我便不必跟师父解释了,因为院子里传来脚步和惊叫声——“有贼啊!”

这声音有些熟悉。师父的耳朵也为之一震,难得现出想事情的神情。

脚步声朝我们走来,其中像是有一个体型很大的神仙,步伐咚咚闷响。

门被推开,一个仙姑探进来半个身子,见到我和师父,吃了一吓,随后怒起眉毛,尖着嗓子喊,“你们两个混账,睡在小翠的房间干嘛?!”而那只被叫做小翠的翠峰骆驼也伸进来一张长长的脸。

随后,师父和我便被仙姑叫嚷着带去了仙宫。

那个仙姑原来曾哺乳过仙君的儿子,因此在仙宫里颇有些威信,一路畅通地把师父和我带进仙君大殿。之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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