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青桃,树下石桌石凳,从顾邺的角度能看见桌上有一套茶具。 顾邺慢慢踱步到桃花树下,桌旁摆了一张躺椅,一个人正捧着一卷书躺在上面津津有味地看着,眼角睨到顾邺,放下书,支起身子,“阳少侠这两日睡得如何?” “挺好,”顾邺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顾公子最近伤势如何?” “好多了。”顾东兴缓缓啜了一口茶,眼底笑意点点,“多亏了巴赫罕王子。” 顾邺点头,又环顾了四周,“这是顾公子的狡兔三窟?” 顾东兴愣了一下,苦笑,“哪能啊?这是巴赫罕说怕我在家有什么事情他护不了我周全呢,才给我找的这么一小院,饭菜饮水都单独弄。” “武馆里头怎么办?” “……”顾东兴喝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邺,你别恨我娘,她也就是个爱惨了咱爹的可怜女人。顾家欠你们母子的是太多了……” 顾邺摆摆手,皱眉,得,这事儿不必说了,“你说的这些已经都过去了,我和顾家已经两清了。至于我娘,我也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娘的事情他也查清楚了,当年他娘因为一条帕子被风吹落到水中去了,他娘着急,趴在水边想去够,脚下一滑,就直接落水里头去了,救上来之后,那病一直拖着没好直到闭眼,多半也是因为心病,和那块手帕脱不了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的?”他身上没胎记没痣的,他顾东兴怎么认出来的? 顾东兴笑了,“你那块玉玦啊,和宝贝似的藏在衣服里面,那不是你娘在你去王爷府之前给你的么?” “我说呢。”顾邺也笑了,“没想到当年给那一幕竟给你瞧见了。” 顾东兴笑笑,没说话。顾邺知道顾东兴是个嘴严的人,也不担心他会把这事给捅出去。其实他知道也好,不能做自己三年的滋味还是挺难受的。 “哎,巴赫罕呢?” “他进宫去了,和巴赫赞和王爷一块儿。” 说道巴赫赞和,顾邺忽然想起,黄铮那小子哪儿去了?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推门而入,顾东兴和顾邺两人转头一看,是个公公。 “阳公子在么?”油头粉面的公公操着一口尖细的声音问道。 顾邺大方站起身,“我就是。” “阳夜听谕:皇上宣你进宫一趟。” 啊?和徐离延有关系?不对不对,“……和武斗会有关系?”顾邺小声问顾东兴。 顾东兴点点头,“我当时也有去。” 顾邺点点头,扯扯衣角,大踏步走了出去,顾东兴送到门口,低声道,“小邺,你进宫了小心举止说话。” “好。”顾邺回头浅笑了一下就跟着公公走了。 走过三丈长三丈宽的地砖铺就的宫门,顾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观察四周,宫檐重重,宫灯荡荡,红瓦黄墙,画栋雕梁,巡逻的侍卫随处可见,说不出的宽阔辉煌,可这到底,是冷清了些。住在这里的皇帝妃嫔可觉凄清?顾邺想。 走在前面的公公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尖细的嗓音低低道,“阳公子,宫廷之中切莫随处看,冷不防冲撞了哪位。” “是。”顾邺摸摸鼻子应道,随后盯着公公的背影专心地走,再不随意四处看了。 到了居正殿门口,公公让顾邺在门外候着,自己进去回禀皇帝。 顾邺站在台阶下方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地板,站在殿门口两侧的士兵身着铠甲,面无表情,腰佩剑,远远看去就像石像。 居正殿是皇帝办公的地方,皇帝的寝宫就在居正殿后面。 过了一会儿公公出来了,说道,“皇上宣你进去呢,进去了好好说话。” “多谢公公提点。”顾邺一拱拳,推门而入。 皇帝正坐在案桌后面提笔批奏折,前面砚台上摆放一把朱笔,一把黑笔,手边是国玺。 顾邺屈膝跪下,“参见吾皇万岁。” “你就是阳夜?”徐离宗的声音很低沉,很动听,可是没什么温度,他说,“你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顾邺抬头,盯着徐离宗看,一个上一个下,若这目光带了情意,这场景是赏心悦目的,可是没有,两人的眼里都带着打量的神色。 徐离宗的凤目和徐离延有七八分相似,眼神带着顾邺所没有的凌厉与威严,鼻尖有点带着鹰钩,嘴唇是淡色的薄唇,整个人看起来带着掌权者的君临天下的王霸气势。 跪在地上的男人半面覆着面具,眸色偏浅,肤色和平常练武的不同,带着一股长年不晒阳光的白皙,笼罩在一种寡淡的气质里。只有那双眼眸自然平常,仿佛这样看着圣颜是一件疏松平常的小事。要知道,平常官员见了皇帝哪个敢这样直看着皇帝的?要不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就是抬了头眼睛却四处飘忽。 徐离宗忽的一笑,“难怪延儿会被你吸引。” 顾邺假意听不懂皇帝的话中意思,“不知皇上召小民进宫有何事?” 皇帝的目光真刺眼啊,那灼灼的感觉是什么? “朕想让你去办一件事。”徐离宗放下手中的奏折,踱步到顾邺面前,扶起他。 可以拒绝么?顾邺心里想,嘴上却仍是问道,“是什么?” “去西陲边境探查一下敌军军情。最近匈奴又有小动作了。” “不是盟军鹿真族此次来就是来合作的么?”顾邺问。 “是,你很敏锐啊。”皇帝笑道,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这次拒绝了匈奴的和亲,匈奴王恼羞成怒了,暗地里偷偷动作,但是我军缺乏证据,没有出师的旗号,又不想到时被压着打,故想采用深入敌军内部的手法。朕听闻阳少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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