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正在闹腾的时候,内里忽然传出驾到的呼声,于是还没来得及上演全武行的豫王爷,也只好跟着众人跪倒迎驾了。
皇帝并不是从外面进暖阁,而是自内室通道过来,虽然夹道也密密隔风,皇帝却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勉强抑住气喘的脸上还带着青白之色,一进门看见满地狼藉,一怔而笑,道:“豫王,又折腾朕的屋子了么?林卿好歹是个文臣,你若要动手,岂非成了殴辱斯文?”
豫王素来跟皇兄没上没下惯了,立即顶嘴回去:“他算什么斯文?斯文败类还差不多!”
林凤致还未平身,已经接口还顶了一句:“下官也是两榜出身,天子门生。”
豫王呸道:“你算什么天子门生?不过是俞老匹夫的门生罢了……”
嘉平帝忽然弯腰,剧烈大咳起来,他身旁的内侍登时围上,扶的扶,搀的搀,揉的揉,拍的拍,一窝蜂将皇帝直撮上靠暖炉的紫藤长榻去。就连豫王和林凤致也吓住了,不顾皇命未宣,一起涌上去帮忙慰问。嘉平帝大咳一阵,缓过气来,向豫王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发虚,说道:“俞相的话,以后你莫再提起。”
这一句话又将豫王来时的满腹怒火勾了上来,大声道:“皇兄!”嘉平帝脸色青灰,眉头微皱,显然不欲他再说,但豫王一向是在御前无话不敢说的,于是仍然接了下去:“难道皇兄竟颠倒混淆至此?为了这个东西……”他反手指着林凤致,回头一看却见林编修已经知机的换了个地方站着,这一指竟落了个空,再随他转移好象又有点可笑,更是气得王爷贵体只抖,说道:“三日了!整整三日,皇兄就听他的,将满朝奏疏全部留中不发,不理朝政,外头议论成什么样子?阖城大乱成什么样子?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