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暮在听曲。准确来说,是在一家茶馆里听曲,一家布置得淡雅而素洁的茶馆!芦苇编织的草帘外,依稀可以听到屋檐下雨水敲击青石板的清脆声音,不过叶暮是听不到的,当他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无论周围发出多大的声响、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不会在意!他在喝茶,一壶沏得很浓的嫰茶,轻呷一小口,齿间就溢满了热茶的清香;他正凝神在听,虽然说他不知道茶馆里弹的曲子是什么,他大概知道弹的应该是古筝吧!他也在看,看厅台上被一架水墨山水屏风遮挡住的白衣身影,那应该是一个女子吧,因为叶暮觉得她的动作柔美而轻盈,绕梁的曲调间流露出来的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女子的悲伤。俄尔曲声渐低,清唱声起,只听那女子唱道:“月冷江清,病梅空瘦,有翠禽小小,暗数落花,微吟陌尘。东风不老,流年易寒,百转梦千回,一笑画难凭。待成尘,暮雪转微凉,广陵成曲殇……暮雪……转……微凉,广陵……广陵……成……曲殇……”那女子唱到最后,已经是带着低低的泣声,不成调子了,抹挑声中,柔肠百转,清音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