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怎么知道?!”欧阳恼羞成怒,爆了粗口。

“你俩那啥的那天晚上,胡小西和胡小北听了一夜的墙角。”邬大干笑两声,“第二天,大家就知道了。”

欧阳捏了捏手指,狞笑道:“我就觉得今年冬天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做了几件狐皮大氅!”

“呃,可不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邬大这才感觉不妙,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晚了!”欧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欧阳当然不可能真把狐狸兄弟剥皮,眼下也不是计较这群妖精传八卦的时候。

狠话说完,欧阳就眯起双眼,皱起眉头,开始琢磨是等着戚云恒找上门来,还是自己主动露面。

想了又想,欧阳决定还是露些肌肉出来。

即便戚云恒真要把他接回去做那所谓的皇夫,他也不可能靠着戚云恒的“宠爱”过日子。

别的不说,光是想要履行他许给兴和帝的诺言,他就不能像那些皇后妃嫔一样困守后宫。

更何况朝堂里一向不缺少卫道士、老学究,就算大家都知道戚云恒封他为皇夫只是千金买马骨,大家恐怕也更愿意把他变成真正的骨头再打板供起来。

除此之外,免不了还有些新仇旧恨。

复生之后的他一直肆意妄为,巴不得他死翘翘的敌人从来就没少过,今后也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就算去了京城,他也不可能放弃手中刀剑,该捏在手里的权力更是同样放松不得。

一如他之前在兴和帝手下混日子的时候。

但戚云恒却未必会像兴和帝那样纵容他。

他和戚云恒毕竟是做过夫妻的,纵然绝大部分时日里都只是空有夫妻之名,朝夕相处下来,对彼此的性情也无可奈何地有所了解。

戚云恒是那种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再怎么宠溺一个人也会划定一个底线,超过了,就是自家亲娘都别想让他妥协。如今他又做了皇帝,能让他有所顾忌、不得不卖其面子的人已经近乎于无,这个底线只会拉高,不会降低。

而欧阳眼下要做的,就是适当地展示实力,和戚云恒谈条件,迫使戚云恒把这个底线放宽到最低限度。

皇家无父子,也一样没有什么夫妻。

想要得到皇帝的宽容相待,光靠出卖色相可不够,妄想打感情牌更是会跌得头破血流。

说到底,还是得靠实力。

只要实力够大,即便是皇帝也一样动不得你。

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

☆、6、红烛再燃

当天下午,欧阳就写了一封帖子,让邬大养的一只鹦哥送到戚云恒的面前。

这时候的戚云恒其实也是刚刚抵达,因着不想露出行迹,附近又本就没多少人家,于是就让人在隐密处搭了一座营帐作为休憩之所。

这会儿,戚云恒也在为如何与欧阳相见而举棋不定,一看到这只突如其来的鹦哥,倒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用为难了,那家伙肯定已经发现他来了。

戚云恒深吸了口气,让人将鹦哥爪子上抓着的帖子取下,展开一看。

果然,帖子上是欧阳十年如一日的圆润楷书——欧阳只有这一种字体尚能见人,换一种的话,连工整二字都难以企及。

帖子上只有一行半白不白的文字:藏头露尾,何不直面?

落款正是欧阳的字:重檐。

笔墨很新鲜,没有用印,送信的使者也一如既往地没有用“人”,和欧阳十年前的习惯一般无二。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戚云恒感慨万千,定了定心神,抬头向那只鹦哥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白天不方便,晚上的时候,我再过去拜访。”

“晚上再拜访,记下了,晚上再拜访。”鹦哥立刻用沙哑的嗓音重复起来。

周围的几名金刀卫没想到自家皇帝竟然会和一只鹦哥说话,而这只鹦哥竟然还给了回应,一时间没控制住,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诧异表情。

“陛下,这只鹦哥有些邪性。”跟戚云恒一起过来的禁卫都尉高名提醒道,“是不是派人盯一下,看它去往何处?”

高名从小跟在戚云恒身边,早年当小厮,成年后做了侍卫,等到戚云恒和欧阳拜堂成亲,又跟着戚云恒去了欧阳的府邸,对欧阳的脾性嗜好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欧阳豢养了不少通人气的飞禽走兽。

但他是禁卫首领,对戚云恒的安全负有首要责任。

即便他也觉得这就是欧阳养的鹦哥,有些听起来多此一举的话也还是要说。

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去安排吧。”戚云恒点点头。

然而话音未落,鹦哥便拍动翅膀,趁着侍卫们下意识靠向戚云恒的机会,在毫无防备的高明脑门上狠狠啄了一口,然后就嗖地一下飞上天空,速度快得堪比鹰隼,转眼没了踪影,让一旁的侍卫想要用箭将其射下都没来得及。

“这绝对是阳公子养的鸟!”高明捂住脑门,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去上药吧。”戚云恒笑着摇了摇头,没再提派人去盯着鹦哥的事,心里却对晚上的会面多了几分期待。

——十年未见,也不知那人变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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