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摁下床头的呼叫器,不一会儿,一名中年女护士走了进来。
她动作娴熟地查看监控设备、帮于知礼测量体温,接着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走进屋来,一边在护士的配合下细致地为于知礼检查身体,一边和蔼地询问于知礼相关情况。
“病人意识清醒、头脑清晰,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再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吧。”
胸口挂着主任医师牌子的医生交代了一声,被女子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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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于知礼怔怔地看着映着摇曳的阳光碎影的白色天花板,倾听着窗外风吹枝叶的沙沙轻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于知礼再度醒来时,发现屋里亮着橙黄色的壁灯、床边坐着一位陌生男子。
他定睛看向这位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心想:“这人莫非是我现在的父亲?”
男子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大灯。
原本光线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如白昼。
于知礼半眯着眼睛,等待瞳孔缩小到能够适应屋里的强光。
他再度看向男子时,发现对方正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那张冰冷的脸,仿佛结了冰的湖面。
“你跟我说实话,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你会掉进湖里,是有人推你吗?”
于知礼沉默了一会儿,哑声说道:“我不记得了。”
男子冷哼一声,骂道:“我看你是不敢说吧?懦夫!”
于知礼凝视着一脸轻蔑的男子,没有说话。
“我凌嘉坤,没有懦弱的儿子。别以为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能以我的儿子自居,就会有资格姓凌。沈震霆,我警告你,这种情况,如果再发生第二次,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凌家的门。”凌嘉坤厉声说道,“沈冰清机关算尽,却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凌嘉坤拂袖而去,留下震惊过度的于知礼。
艳光四射的女子急急匆匆地走进屋来,一把抓住于知礼的手,焦急地说道:“小霆,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怕凌觉辉?你竟然怕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小子?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倒数,你这个优等生,怕他干什么?你爸很重视学习成绩,本来对你挺看重的。你怎么能在关键时刻退缩呢?这下好了,你给你爸留下了懦弱的坏印象。你得赶紧补救!”
见于知礼不为所动,女子气得直跺脚。
“哎哟……你真是急死我了!不是说,性格是天生的吗?你怎么既不像你爸,也不像我,偏偏像了那个于知礼!都说三岁看到老,于知礼带了你5年,你怎么就被他影响得这么深?这么多年了,都改不过来?早知道他会把你毁成这样,我当年绝对不找他!就你这个样子,怎么跟凌觉辉斗?怎么跟凌家人抢?”
女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床边来来回回地转,忽然站定,目光如箭一般射向于知礼,语气冷厉。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在和于知礼偷偷联系?那个蠢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才明白?”
于知礼默默注视着眼前这张似熟悉还陌生的脸孔,清晰地记起这个女人当年发现与自己赤身luǒ_tǐ同床时的惊慌失措、告诉自己她怀孕时的泪眼婆娑。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
他这个被人用完即丢的傻子,直到死亡都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没有这次奇特的穿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愚蠢的男人吗?
于知礼无声地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心冷如灰。
休息了一夜后,于知礼打起精神,以于老师的学生家属的身份往前世的家中去了电话。
得知前世的自己与钟向真的爷爷、奶奶一起丧生于煤气爆炸之中,他瞬间被罪恶感淹没。
摁门铃引起爆炸的人,是他。
虽然他是无心的,但是,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知礼匆匆挂断电话,急忙给钟向真打电话。
当他听到那消沉、暗哑的男性嗓音时,忏悔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忏悔从何说起?
难道要向钟向真坦白借尸还魂一事?
这种诡异之事,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他不能冒着被人当成精神病人的风险说出真相。
于知礼在钟向真那“喂?哪位?说话……”的追问声中挂掉电话,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欲窒息。
曾经的世界,他回不去了。
如今的世界,他不想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