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完,秦朗疏脸上便露出个心领神会的微笑,向梁慕宇道:“原来……嗳,小宇,这有何害羞的?──只是看不出,你还……”
你还挺晚熟的嘛!──秦朗疏毕竟厚道,没有将这後半句话说出口。
“我,我才不是第一次呢!我第一次是在五年前!五年前!”可惜梁慕宇不理解秦朗疏的苦心,看著他们两人的表情,就忍不住把自己那点小隐私抖了个底朝天。
这下燕九仙终於绷不住狂笑出声,就连秦朗疏亦笑得不得不别过脸去,多少也算给梁慕宇留了点面子罢!
三十二、
自秦朗疏他们与铁剑门另外三人别过之後,转眼之间已又过了六七日。而这几日以来,梁慕宇果真乖乖的听了秦朗疏的话,寸步不离的跟在对方身边,甚至连晚上就寝时,都主动提出要跟秦朗疏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他这麽做的後果,除了每天晚上枕边之人必入梦来之外,就是每天早上爬起来洗裤子变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且因之前早起洗裤子的时候被燕九仙撞破了一次,之後还惊动了秦朗疏,害得他既担惊受怕,又好没面子,因此他在那日之後不得不把起床的时间提得更早,每日天空刚微微泛白便强自撑著偷偷起身,以求将梦中淫乐的後果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干净。许是他的努力感动了上苍,这样几天下来,竟真的让他瞒天过海,没有让秦、燕二人再次发现他的这点小秘密。
只是最苦的乃是有一晚,他和秦朗疏房间隔壁投宿的乃是一对小夫妻,那对夫妻的感情想必是极好的,两人翻云覆雨了大半夜,直到三更方才歇下。他二人在那厢气喘吁吁,娇喘连连,享尽极乐,可怜隔墙有耳的梁慕宇,三番两次从梦中醒来,裤子里都是一片粘稠湿滑,苦不堪言。
饶是如此,梁慕宇毕竟还是血气方刚,仍是硬撑著和秦朗疏同床而眠,让人好不佩服。
只可惜等了这些日,那三个魔头都不曾再出现,而梁慕宇痛苦并甜蜜著的旅程,似乎还要就此继续下去。
这日三人来到了梁慕宇老家附近的一个小镇,因为燕九仙需刻意隐藏行迹,因此只有秦、梁二人相携去了镇上一间有名的酒馆。两人要了一壶酒兼几碟小菜在床边坐下,窗外虽已接近黄昏时分,光线却还明亮。两人原是对面坐著,突然秦朗疏略一皱眉,将梁慕宇那张原本如花似玉,现在却略有些憔悴的小脸盯著看了半天,直看得梁慕宇心中小鹿乱撞,脸上红霞乱飞。
正在梁慕宇几乎忍不住发问之时,秦朗疏终於担忧的开口问道:“小宇,你这几日总是面带倦容,我本以为是因为赶路赶得太急之故,但这两日我们都是不等太阳下山便找地方投宿的,怎地你还是这般体虚乏力的模样?”
“哎?”梁慕宇闻言,顿时大惊,几乎觉得秦朗疏就要道破他夜夜春梦的秘密,慌忙摆手道,“秦大哥,你看错了罢!我身体好得很,日行千里都没问题,岂会体虚乏力?”说完,他仿佛要加强说服力似的,伸手在平板的胸脯上拍了拍。
待他拍到第三下时,忽然,好似凭空出现了另一只手,无声无息的从他身後伸出,只用三只手指轻轻一捏,便擒住了他的腕子,那手势好似把脉一般。紧接著一个声音沈声道:“梁小公子,你虽年轻,可还是莫要纵欲过度了。”
这一下变故看得秦朗疏心下大惊,只因他虽已察觉来人,手亦已按在剑上,但剑仍不及出鞘那人便已准确的抓住了梁慕宇的手腕子,可见对方身手之敏捷,擒拿功夫之炉火纯青。好在他马上便觉出对方此举并无恶意,又见梁慕宇听了那声音,亦立刻转回头看向来人,继而马上认出了对方,便兴奋道:“莫先生,你今日是陪长生出来麽?”
“可不是陪他出来麽?”
那人回答得有些冷淡,随著话音,目光便同时向楼梯口飘去。秦朗疏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苍白瘦削的少年正好缓步爬上楼来。
那少年相貌十分端正秀美,面上却始终有些怯怯的,反观梁慕宇,一见了他便立刻笑得龇牙咧嘴,急吼吼的便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向前迎了上去。
“长生,我今天到了这镇上,便想著是否该去看看你,想不到竟在这里遇上了!”梁慕宇一边说,已蹦跳著到了那少年面前,拉起那少年的手,高兴的晃了几晃。
那少年却仍是克制的笑著,略低著头,声音亦是轻轻的,道:“慕宇,我也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到你……”
“嗳,长生,我要给你介绍,”梁慕宇却毫不在意,仍是拉著那少年的手,将他半推著来到桌前,指著秦朗疏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秦大哥!──秦大哥,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谢长生!”
“秦……秦大侠,久仰了!”谢长生的招呼亦是忸怩的,手上抱拳,脸上已泛起了一片微微的粉红。
“大侠不敢当!谢阁主,我这才是久仰了!”
与谢长生相比,秦朗疏的招呼虽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但其实秦朗疏此刻的心情,却是唯有“震惊”二字方能形容。他的震惊不是为别的,正是因为这“谢长生”三个字,岂非就是那江湖闻名的“灵枢阁”阁主的大名?而秦朗疏不久之前,还从梁慕宇那里得了一瓶他们最有名的疗伤圣药“紫金断续膏”呢!
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此刻秦朗疏见了这谢长生,倒是实实在在的感到了真人与江湖传言的差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