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烟草,即便此时鼻腔、口腔里的气息极为粗劣,依然能令他心头百感交集。
仝则高中时才和室友学会抽烟,彼时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倒是香烟燃尽后,指尖留下的焦油味,混合着皮肤的油脂,再过上个把时辰,比留在唇齿间的余味还更好闻些。
之后出国学设计,他惊喜发现原来欧洲才是烟民的天堂。伦敦如此,巴黎更盛,人手一支,满街烟蒂。
从那以后,画图时愈发离不开一支烟,好在他于烟草中已能收获足够灵感,无需再借助其他。不然还要特地跑到荷兰,才能享受被艺术工作者们津津乐道过的,所谓大麻的迷幻,实在又有些麻烦。
回忆是很丰满,可惜现实终究太过骨感。
手里的劣质草料烧起来烟熏火燎,吸进鼻腔味道呛人,才抽了半根,仝则感觉自己就快要冒烟了。
最后深深狂吸两口,尽数吐在袖子衣襟上,之后匆忙熄火,将烟头打湿。他不敢随意乱丢,只能先揣进怀里,再蹑手蹑脚拉开房门探看外头。
说好的三刻钟,大概已过了有一刻。他于是先从这间书房开始找起,锁上门,跟着一通翻箱倒柜,只可惜,到底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