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说,这不会是崔大少爷那活不行又怕被人诟病才娶男妻的吧?啊?毕竟男妻生不了孩子不是?”
“要我说,人崔大少爷就是好男风又怎么了?不过就是没有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罢了,有什么?不过比起崔大少爷,我更好奇,这大少奶奶是何方神圣?”
“难不成是个什么大美人?连顾大姑娘也比不上的国色天香?”
“有可能,搞不好就是伺候人的本事厉害,不然大少爷怎么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非娶个男人?”
几人的话,越说越荤,子房面色有些阴沉,干脆走了出去:“早曾听文京城多的是谦谦君子,温文儒雅,我看也不过如此”
子房出来突然,那几人当即惊了一下,只看子房虽衣着不凡,但容不出挑,话说带着几分外地口音,原本心虚的几人,又担子大了起来。
“这公子眼生,看着不像我们京城人士,京里的达官贵人多了不敢说,但我吴某还能认得那么几个,就不知公子是谁?”
子房淡淡看他不急着说话。
这里的人,随便一个都比子房俊俏,只是与此刻被子房用那种淡淡的目光看着,他们就觉得自己仿佛低了一筹,一个个不由得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心虚而更显愠怒。
“我不过就是平民小人,哪里敢受一声公子?让人听了只怕是要贻笑大方”
有人做怒:“你什么意思!”
子房目光一冷,顿时尤其凛冽逼人:“我的意思是,儒酸多腐,国多蛀空!”
那人更怒,冲上来就要朝子房发作,却被吴公子拉住。
青梅在旁看情况不对,刚要上前,那人却挣开吴公子冲上前一拳就给子房打去。子房侧身躲开,那人却因用力过猛没绷住,就一头朝池子里栽了下去,还顺带拉了子房一把!
一看这情况,众人全都惊呆了。
“大少奶奶!”青梅冲上前去,一声高呼却让吴公子等人惊诧不易。
落在池子里,子房愣了一下就急忙浮上水面,反倒是那人还水里挣扎大喊着救命,子房看他一眼,咬咬唇游过去将他拖起带往岸边。此刻四周已经陆续有不少人被方才青梅的惊呼引得围观过来。
吴公子忙伸手将两人拉上岸来,结果子房一抬头却又愣了,而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崔南观站在岸边,就这么盯着池子里的子房,完全没有想要伸手拉他意思,吴公子反应过来也尴尬着收回手,一时间原本站了不少人的池子边上却诡异的安静。
“大嫂!”崔严从人群里冲出来朝他伸手:“大嫂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子房转眼看他,也没迟疑朝他伸手,一旁几个家丁看了才上前帮忙。
子房浑身湿透,身子明显地在瑟瑟发抖,崔严看得火大,怒吼青梅等人:“一群作死的下人,都眼瞎了吗!大少奶奶掉水里也不知道救人!!!”
青梅等人忙跪地认错。崔严直接吼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大嫂回去!”
青梅偷偷看向崔南观,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上前,想扶过子房,子房面色一沉侧身避开就走。,完全将崔南观与其余人等都留抛在脑后。
回了竹园,子房只觉得浑身都冻僵了,如今时节虽热,可这两日的气候却是多变,尤其是因为崔南观的缘故又在池子里呆了一会,子房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底子有信心,可这半年多来到底是不像以前那样漫山遍野的跑了。
这事一出,传到崔老夫人的耳朵里,当即就气得崔老夫人猛拍桌子,似乎将错都怪到子房身上,崔严看着当即就有几分恼怒。
“奶奶!这是不是大嫂的错!你是没听见吴江,谢子裕他们怎么说我大哥的,那些话可难听急了,我当时也在!要不是大嫂先出来,我早也忍不住了!”
崔严说的谢子裕正是那动手打人,将子房拖进池子里的青年。
崔老夫人愣:“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崔严一顿气得抓头:“反正很难听就是!那谢子裕,他还想动手打大嫂,是大嫂反应快,躲开了,他自己脚滑掉池子里去不说还把大嫂给扯了下去!大哥倒好就在岸上看着也不拉大嫂上来,她也不想想大嫂不是为他会被人拉池子里吗!”
崔南观眸色一闪。
崔柳氏摸摸崔严的头:“今天的事,是子房受委屈了,但现在这事也不宜闹大,免得让人看了我们崔家笑话”
崔家被人看的笑话还少吗?
崔严心里略烦胡乱的应了两声就走。
崔柳氏摇摇头,对崔南观道:“时辰快到了,一会李家的花轿也要来了,你去准备一下吧,子房那边一会我让你爹去看看他”
崔南观点头,转身出去。
崔老夫人不悦:“既然他不方便一会也不用他出席好好在院子里养着吧,免得冲撞了”
崔柳氏一愣,也只有点头应是。
崔二爷去看子房的时候,子房已经换了衣衫在喝姜汤,崔二爷安慰他两句又跟他说了不用出席的事,子房点头应下,神色淡淡的样子似乎并不在乎,看他如此,崔二爷顿时有些怀疑,崔严之前的话是不是真的,总觉得子房这样子不像是会为崔家名声在意而出头的样子。
那其实是他们不懂而已。
因为崔老夫人与崔南观的话,子房就被困了冷寂的桃然居里大半年,除了一个九溪谁理过他?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最是消磨一个人的性子,而子房会沉不住气,却是因为那些话里还牵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