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跟在他身边数十年,自然知道异族王心里在担忧什么。忙道:“王上别急,按时间算,王子现在应当刚刚埋伏好,消息少说要再有个两三天才能传归来。”
“约定好了后天一同发起进攻。”异族王道,“我这心里就是有些不踏实啊。”
“中原人虽然阴险狡猾,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族这里,王上还是可以放宽心的。”
异族王点点头,他看向安陵关,那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城墙上并不见有太多的士兵,与以往的每个夜晚并无异常,他也只好作罢,只是对着手下道:“今天晚上叫所有人都精神着点,免得中原人当真过来夜袭,叫我们乱了阵脚。”
手下忙记了下来,又去劝说异族王回帐篷,异族王这次才打赢了,正往回走,突然手下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异族王立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从那安陵关城内,飘飘荡荡的升起一团红色的火焰,远远看去,竟像是……灯笼?
灯笼也能升天?
胸口的不安顿时到达了极致,异族王忍不住向前多走了几步,似乎这样才能将那里的星光看的更清楚。
灯笼,的确是灯笼。可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这么一盏能上天的灯笼?莫不是安陵关里闹鬼了?
若是闹鬼,这灯火通明的情况也能了解了。
但异族王的心底却是在狠狠反驳着他自己的这个结论。
下一刻,就见那孤零零的火光之后,突兀的升起数千盏灯笼,它们一个个悠闲自得的向上飞着,向前飘着,随着风而动,似乎陨落在地面的星辰,便要回归到天上去。
它们聚在一起,形成一条船,又或是一朵云彩,托举着什么东西,向着东西两个方向飞去。
异族王数不清有多少盏灯笼,但只是这样看着,心头便是有莫名的震动。
然后他从这震动中醒了过来,再去看身旁的手下,对方正大张着嘴巴,想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还在喃喃的念着什么
异族王凑过去一听,对方却是再说
“这是神迹吧……”
“够了!”异族王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他看了看营地内,本该是最热闹时候的影帝,此时却一片死寂,所有的人,站在帐篷外的正愣愣的看着那灯笼,躲在帐篷里面的,觉得外面声音不对劲也出来一看,更是被那些人造的星光所吸引。
手下清醒了过来,他想到方才自己的话,顿时一阵羞耻,连忙道:“王上,这必然是中原人的巫术!”
“什么巫术不巫术的!”异族王咬着牙死死瞪着那上天的灯笼,对着手下道:“去,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叫八大将军来我帐篷里!”
“王上要做什么?”那手下不得其解。
“今天晚上就要发动对安陵关的进攻!”
大部分情况下,世界规则之力都是自行运转的,它依靠着自身的规则,将此世界中的一切规则都布置得尽善尽美,由其产生的东西,或是被称之为命运,或是被称之为联系。
而抵抗世界规则之力,也如同反抗命运一般,极端的艰难。
钟楼羽又一次陷入了无情无欲的世界中,他的眼睛里,一切事物都化为世界规则所牵连的东西,那数盏灯笼依靠着他牵连起来的联系,纷纷飞往既定的位置,而这些灯笼之后引发的一系列联系,又如同正在发生一般,非常清晰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世界的动荡,战争的发生,普通人的哀鸣,英雄们的怒吼,仿佛历史的河流对着他解开了神秘的面纱,叫他能看到那未知的世界。
来吧,融入我们吧,你将无所不知。
来吧,进入我们吧,你将无所不能。
不再会有世界法则对他的力量的压制,不再会有任何人试图侵犯他的权利,不必继续这场看不到终点的任务,更不会有不顺心的事情,这个世界将遵从他的指点来前进。
只要钟楼羽放弃他自我。
玄妙而缤纷的世界,毫无掩饰的在钟楼羽的面前展示。
是啊,进入这里的话,就不会有无聊的系统去管他的房事了……
嗯?
进去这里的话,岂不是连啪啪啪都做不得了!
钟楼羽眨眨眼睛,他从那迷蒙的状态中瞬间清醒了过来。
然后某个人的声音,便在他的耳旁响起:“晏箐,晏箐?”
“箐儿?”“老婆?”“媳妇?”
“哎呦卧槽,都好好听啊。”
他眨眨眼,目光回笼,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没想到他醒了过来,顿时僵硬住了。
“陛下,你刚刚在叫我什么。”钟楼羽微笑起来。
“国师。”迟焊立刻收敛神色,正襟危坐,“国师你终于醒了!”
钟楼羽挑着眉看他,把这糙汉子看的浑身僵硬冷汗直下,这才收回了目光,打量起四周。
他正躺在床上,这房间看上去有些陌生,应当是大将府临时分配给他的房子。而此时外面艳阳高照,显然早就不是他举行祭祀的那个晚上了。
“我睡了多久?”
“你在祭祀台上脱力昏倒,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迟焊说到这里,皱起眉头,“祭祀对你的身体损耗这么大,以后还是少做这些事情吧。”
两天?
钟楼羽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竟是发现更加的灵活了,而他的神识,如今也可以扩展到百米之外。
世界法则对他的桎梏,又被打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