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左下角还有一句题词。
“不识庐山真貌,怎敢妄言绝尘。”舒航轻轻的把画上面的题词念了出来,又微微在嘴角念了一会儿,微微赞了一句。
“这画中人定然不凡。”
闻言,傅静析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舒航,你说说这画如何,这人又当如何?”
舒航回首,随后说道:“这画细腻极富神采,把人画的入木三分,当时用心之作,若论起来,绝对是一则佳作。可这画着重的墨意却在这词中,意在指单就笔墨不能描绘那画中人姿采,画的再像,也只能隔空而望,不能睹其全貌。想来那人定当,俊美无俦——公子画的,可是薛玉公子……”
傅静析闻言,朗声笑道:“舒航你倒是真的懂画。你说的没错,纵使我画过无数他的像,却没有一副能让自己满意的。”
说着,把那一整娄都推到身前,随意的又抽了一副,打开来递到舒航跟前。舒航随即结果,打开来一看,果然又是那个人,却是换了另一幅姿态。画中人坐在石桌前,微微偏首,一只手微微撑着头,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本书。嘴角微微张合,眼神低垂,那摸样,舒航纵然没有见过,却能感觉到他正在专心的看着书,还轻启唇瓣,念出声来。
一副佳作,维妙维俏。
画中人的神态,又何尝不是作画人一笔一笔的用心之作。想来这傅公子是爱极那薛玉公子,借笔聊表相思。
这情,却撩动人得心弦。
舒航心情复杂,却不动深色的把画收好放入竹篓中。
又抽出了一幅,打开来一看,果然还是那人。只是这回,那人却是伏在桌前,微合双眼,想来是极倦了,才睡着了。
单看这画,舒航心里却越发的难受,傅公子应极是信任自己才把这些画给自己看。本来今天是想告诉他自己和公子不是那种关系的,可要是他知道自己和自家公子不是他想的那样,想来他定是会十分难受的。斟酌了半响,舒航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看了一副又一副的画,舒航虽然不识那画中人,却能感觉的这人的存在,更多的是,这个傅公子精湛的画工,让人忍不住称绝。
末了,傅公子又留了自己吃了午饭,下午又聊了许多,但都是傅静析再说,舒航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而傅静析对于舒航的言谈举止却相当惊讶,因为实在是看不出他紧紧是一名书童,他对画的见解,他谈论诗词的阔论。倒向极了薛玉,是以越发的聊的投机了。于是在舒航表明要回府的时候,傅静析又说,修书一封,让他明日再来。
接过信后,舒航冷汗一下。这一天都没有回去了,公子应该很气了,要是看了这信,还不知道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