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微带紧张的凑过来:「有没有怎样?很疼么?」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问?
见他不领情的将头偏到一边,庆王收了动作,眉一挑邪肆反问:「不知昨夜是谁哀求着本王抱他,现在倒变成本王假好心了?」
童晓咬唇……若不是你个混蛋王爷发了疯非要娶我,我怎会误喝混了春药的酒…怎会…怎会…越想越难过,愤恨坐起身,大声质问:「为什么是我?天底下有那么多女子,哪个不比我强?你为什么非要娶我?」
「若你不喜欢女人的话,你也可以找别的男人啊,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在童晓看来,瑞国虽然还没有男男成婚的先例,但豢养娈童和小官却是多少人心照不宣的事,所以他怎么也不能理解庆王为什么要娶他。
庆王因他的话愣了下,神情慢慢变得阴霾,尔后又渐渐转为郑重严肃,看他的眼神也更加幽深。
收了自己的张牙舞爪,童晓暗暗心惊,他这什么表情?
在那种气势下不自觉低了头,暗想难道我误打误撞牵扯上不该牵扯的事了?不对啊,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真要这样,庆王应该杀我灭口才是,而不是娶我进门吧?那是我身上有着什么重大秘密?我怎么不知道?或是……
这边他正胡思乱想着,那边庆王丢出一句让他吐血的话:「因为那天……」一顿:「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童晓懵了,这叫什么理由?
动作优雅缓慢的靠向背枕,庆王目光瞟向别处,不复以往轻浮,淡声道:「太后逼本王娶妃,恰巧你投怀送抱,本王又看你顺眼,便娶了。这样的解释,爱妃可满意?」
童晓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而后瞠眸颤声问:「太后逼你娶妃是娶女人吧?」
「当然。」依然事事看不在眼的落拓不羁样子。
「可我是男人,太后若知道你……」声音颤得更厉害。
「本王娶的是凤家义女,怎么就变成了男人得由凤家给个解释。」淡淡一句将他所有声音堵了回去。
喉咙仿佛被一团棉絮哽住,再发不出丁点声音。童晓难以置信这场荒唐的婚事有一半竟是因自己脚软造成的。慢慢邹起一张苦脸,将头埋在被褥里,现在他真的很想撞墙。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没有站稳啊?为什么偏偏他没站稳还栽到了这个任性妄为,强横不讲理的无良王爷怀里啊?为什么啊!!!!!
庆王仿佛不知身边人的动作,目光依旧落在别处,一双眸子里不含任何心思的空茫。
门外,解决了前事,去而复返的方雅恒轻咳一声,提醒:「王爷,现已巳时末。」
「…本王知道了。」
里面淡淡一应,方雅恒手一挥,示意整齐站在院外的众婢女端着绣锦衣饰、精巧茶蛊、泛光银盆、细致绸帕等一一按顺序进去侍侯。
突见有人进来,童晓收了动作,怔怔瞧着庆王一掀流苏红帐,光裸着身子任婢女穿衣整理,身在帐里攒紧锦被,首先窜入脑海的是无良王爷脸皮堪比尺厚铁板……忽地转念,这些人不会也这么侍侯他吧?
腰间系上银丝嵌玉锦带,衣饰已然穿戴整齐的庆王回身,织云宽袖锦袍划出一个弧度,日光下闪着华贵的绛紫色。看一眼毫无动静的帐内,手势一打,众婢女低垂眼睑,恭敬行礼安安静静依次退出去,室内只留他们二人。
刚松一口气,只见修长手指掀了流苏帐,庆王还是那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子模样,挑眉一笑:「爱妃是想本王服侍起身吗?」
瞪他一眼,童晓裹着锦被便要自己下榻,才挪了一下,身体无可避免前倾,全身的酸疼都在叫嚣着要休息。昨夜因药物被折腾惨了,睡了几个时辰恢复了些体力,但一动仍是全身酸软泛疼。强忍着起来,却闻……
「还是本王帮爱妃吧。」语未落,人已经掌握在怀中,庆王扯了他紧抓不放的被子,眼睛顺着他的胸膛瞄向□,纵是童晓快速以双手掩盖了重要部位,但他仍是瞧见了大腿根部淤红未退的齿痕,翘着嘴角:「掩什么?你全身上下还有那里是我没看过的?」
气得咬紧下唇,却无话可驳。恶狠狠扯了他拿过来的衣服:「不必劳烦王爷。」强撑着自己胡乱穿上,忍着□的疼站在床边不服输的看他。
7、第三章 (1) ...
可供两人躺卧的奢华马车自庆王府缓缓行出。车内铺着舒适丝绸锦褥,冰蚕丝编织的软枕,一个极为袖珍小巧,双层隔热铜制香炉放在锦褥之上,冒着点点白雾,熏染车内淡香缭绕。车外坠着的流苏金铃,叮叮做响,催人欲睡。
双眼半睁未睁依偎在庆王怀里,与他双双躺卧在马车之中,望着香炉里冒出的丝缕白雾,童晓依稀记得他说:「这香是白芷香,可安神静心。你好生睡一觉,到了我自会叫你。」
去哪儿没问,只因心里仍想着刚刚寝房里的一幕。他倔傲的姿态没有惹怒庆王,相反,他竟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自己,亲自替他整理衣衫锦带,束发洗漱,修整妆容。庆王脸上始终没什么特别表情,那双幽深的眸更似朦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叫他怎样都瞧不出他的心思。
被他侍侯着穿戴整齐,推到了房中一面足有一人高,雕刻精细,花纹繁复的铜镜前。
镜中人穿着银白窄袖锦袍,乌黑长发只以一根瑾玉银簪简单挽起,淡扫娥眉,珠唇轻点,脸上清爽干净,脂粉未涂。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