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道:“儿子,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爹从没见你在意过哪个下人啊,难不成……”
陶书隐吼道:“从前我不是这样?那要乍样?上一个书童,跟了我才四个月,是吧?他叫什么名字?叫杨远航是吧?他做错了什么?你们告诉我,只不过是因为我一时贪玩,跑了出去,然后捡回来一个青竹而已!值得为我偷偷跑出去玩这件事情拿家法打人么?打人就打人了,我只不过不忍心他被打,开口求了个情,你们就让人往死里打!你们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
陶老爷怔了怔。
陶书隐道:“青竹跟了我四年,受了多少罪,我从来不敢开口求个情,就是怕你们真发狠了,把他也给打死了!可今天,你们非逼着我跟你们闹么?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是个人,不是只鸟!我不喜欢你们这样子做!”
陶老爷想了想,也觉得有理。更何况,儿子都十八岁了,是不该太过约束了。
陶书隐望向芽仔,冷笑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滚出陶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二,去死!”
芽仔脸色苍白,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他长着一张绝色的容颜么?可是,他对你不屑一顾,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啪~!”
响亮的巴掌拍红了芽仔的脸,拍碎了芽仔的心。
芽仔的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地板上,晶莹的泪珠,在地板上散开,碎裂,就像他的心一般,碎了满地。
芽仔捂着被陶书隐打的半张脸,咽下嘴角的血腥,一股浓浓的恨意,和一股牛一般的蛮劲,涌上心头,再也不顾死活。
陶书隐一句要么滚开,要么去死,直接把他的心打落十八层地狱一般,让他又气又恨,对青竹更是恨不能将之毁去。
打定了死也要拉个垫底的主意,芽仔含着泪,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本来是个好人家,将来长大,也是会娶妻生子的男孩!可是,自从两年前,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莫名其妙的把我给按到了床上强要了之后,我的一颗心就绑在你的身上了。”
☆、第43节 心凉透了
他一边说,陶书隐一边打,血从他的口中吐出,他依然不肯停止。
再看陶老爷,陶老爷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儿子,竟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富豪之家,或帝王之家也许是寻常事件,毕竟,身为富豪的陶老爷,总算是知晓,有些王公贵族养些男宠的事情。
可是,事情落到自家儿子头上,他就不得不为之头疼了。
毕竟,这些事情,落在民间,是属于违背天理的,听说在民间的男子,要是做出这些事情,是要给抓去浸猪笼的!
自己的儿子竟然也宠幸脔童,陶老爷子实在无法接受,气得身子直发抖。
恨不能揪住儿子的脖子问清楚事情,但当着下人和妻妾的面,总该给身为独苗的儿子留点颜面,于是,陶老爷很适时的充起了愣。
青竹的脸色已经惨白,即为芽仔对他的指责,感到震惊,也对某少的作法极为不理解,是谁说喜欢谁?背地里,又做了那许多fēng_liú事?
某只公兽还真是男女通吃啊,吃完了染香园,回到家还对小家仆展示shòu_yù,呜……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没有把心交给某只发情的公兽!
心里对某人更是鄙夷,除了鄙夷,还有一丝丝惧意,更坚定了他要逃离的决心。
他知道某少真的很没节操,为人也很没品,说翻脸就翻脸,可是,对于这个曾经是床伴的少年,他竟然能下得了狠手,青竹对他,实在是无语。
芽仔仍然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为了你,我不惜认那亮叔为义父,为了你,我不惜接近他,为了你……嗯……”溜+达x.b.t.x.t
芽仔一声闷哼,嘴角冒着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瞪大了眼睛,盯着刺进自己胸口的长剑,嘴角挂着一丝凄美的,绝望的笑,带着讥诮望向青竹,咬着牙,吐出最后一句话:“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青竹机灵灵打个寒颤,看着那剑,看着那握剑的主人。看着陶书隐缓缓将刺进芽仔心口的剑拨出来。
青竹张大了嘴,惊呼一声,颤声道:“天哪!他,他……他死了!”
兔死狐悲,青竹悲哀的看着芽仔,他心里一点也不恨芽仔污蔑他盗窍的事情,反倒悲哀芽仔死在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手上。 青竹望向陶书隐,责问着:“你真的那么冷血么?”
陶某隐去眼中的凌乱,换上一抹冷漠,淡淡的道:“他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却妄想攀上高枝,杀死他也是他死有余辜。”
青竹暗然道:“是么?再怎么说,他也暗中伺候了你两年,难道,你就一点情面也不给他?”
陶书隐恨声道:“够了!这件事就此打住!谁要再提起只言片字,休怪我剑下不留人!牛青竹!别仗着本少爷对你的信任,你就可以对本少爷妄加指责!还不给我退下!”
青竹默默起身,心却凉透了。扶起亮叔的身子,缓缓离去。
☆、第44节 赐死
芽仔的尸身,还冰凉的躺在地板上,双眼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眠目的样子,那眼睛仿佛还在透露出恶毒的光芒,透着森森寒意,仿佛还在对青竹说着:“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两个仆役从屋外进来,抬走了芽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