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
浅草芬芳,踏马而来。站在染楼门前,破败萧索景象不得不让人感叹,昔日风光壮大的染楼,竟遭遇一日灭门。
进到内室,染血的地板还散发这腥臭,幽幽的冷风像是冤魂的哭诉。一路走来,屋子内除了灰尘与血迹,竟是一排整齐,慌似从未遭遇灭门之事。来到后院,染楼收集消息的重要禁地,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也只有这,才看的见交手的痕迹。
“谁?”听见浅浅脚步声,易风大吼一声,跟着一晃而过的红追去,飞檐走壁,一路紧追,来人武功丝毫不比自己差。一直到城外小树林,才感觉来人气息不稳,灵敏矫捷的步子逐渐缓慢下来。
易风一口气追上去,身体在空中旋转,利落挡在来人身前,长剑一横。转身竟是心头一震。“是你。”
“易少主,怎么,又来除魔卫道?”弄清水挂着淡淡冷笑的脸一如几月前,美轮美奂。
无视弄清水话里的讽刺,易风尴尬的皱眉道“你怎么在这?染楼的事……”
“是我做的又怎样?杀了我?”弄清水斜睨看他,在刺眼阳光下,光洁额头渗出点点汗珠。“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三青!”忍不住脚步上前,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易风很不想这是弄清水做的。
“哟,原来易少主还记恨小时候的事啊。不过,”弄清水正眼看他,淡漠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请易少主记住,本座只有一个名字,弄清水。”
易风沉默一刻,突然自嘲笑道“哈哈,好个弄清水,清水清水,三水为清。你是不曾骗我,罢了,不过是我太过愚昧。”
弄清水不去看他怪异的眼神,微抬着下颌。淡淡道“我欠你的已清。”
易风愣住看他,半晌才理解到他所指的已清。脑子里不由想起三月前荒唐一夜,心虚的闪烁着眼光。“染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已说过,是不是又怎样?”
“如若是,我便不能放你离开。”易风拔剑指着弄清水,心里乱成一团。
“哼。”红袖青莲一甩,软剑在手,弄清水挑眉道“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多说无益,两人宛如蛟龙腾步而起,剑身交融,一红一青在树林中纠缠不休。易风内力深厚,卧龙山庄在江湖威信也甚高,易风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几招下来,弄清水便开始不力,密密汗珠布满额头。
剑身缠绕,易风手上巧劲一转,软剑被迫而飞,弹入树干。弄清水被剑气所伤的手微微颤抖,鲜红的血在红衣衣袖下顺流而出,落在土地上没有任何声音。飞身上前,弄清水空手相对,招招用尽全力,却丝毫不见作用。
明显感觉到弄清水内力不如三月前,或许真是修炼邪功伤及脾肺的原因,易风剑尖擦着弄清水耳发而过。空着的手掌一掌拍在他肩头,飞身一脚,踹在弄清水胸口。
在空中画出一道红色弧线,弄清水旋身勉强站立,抚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悲愤的眼中闪着冷冷的光芒,手中寒针一甩,易风疾步退后,用衣袖将毒针包裹,此时,白色药粉扑面而来,转眼之间,已是不见弄清水人影。
捂住胸肋处,弄清水踉踉跄跄回到栖居之所,刚进门口,胸口忍不住的鲜血,一口喷出。明明受伤的是胸口,为何腹部却隐隐作痛。
“教主?”秦文听见响动,从药房出来,吃惊的看着身负重伤的弄清水。
模糊不清的看到有人影冲向前,知是秦文,弄清水才安心的昏倒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弄清水睁开有些发胀的双眼,熟悉的屋内散着淡淡的药香。夜光在宽阔的屋子内显得有些清凉。勉强撑起身子,便感觉头脑胀痛,昏沉的难受。腹部隐隐作疼,甚至有些反胃。身上伤口都被包扎过,深呼吸一口气,正打算起身,便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秦文顶着张跟手上汤药一般黑的脸走进来,看着弄清水,脸色一僵,厉声说“快躺下。”
两步上前,将药碗放在床头,扶弄清水半躺着,还不忘拿外袍将人裹的严实,也不想六月的天气,这种袍子是否太过厚实。
“把药喝了。”递上浓黑的药水,光是闻便能知道有多苦。
弄清水皱紧眉头端过药,刚放在唇边,还没入口,本来波澜的胃突然距离翻滚,一股恶心感席卷所有神经。迅速放下药,便趴在床边不停干呕。秦文黑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拍着他的背部,端来清水,为他漱口。
见他呕心感渐渐缓下,才开口道“你这样多久了?”
弄清水散乱着头发,半靠在软枕上,精神萎靡地想了想“半个月吧。”
深呼吸一口,压下心里的烦躁,秦文从准备好的东西中拿出一袋酸梅道“吃了它,再喝药。”
“这是什么?”弄清水斜眼瞟来,有气无力的问。
“你还说,你不是说元月晚上没人闯进月影池吗?”蓦地一下,秦文站起身,烛光打在他生气的脸上,摇摇曳曳,有些渗人。
弄清水拿着酸梅的手一顿,随后神色自若的吃下第一颗酸梅,原以为这么酸的东西一定会被自己吐出来,没想到,胃里作乱的感觉竟迅速被压下。隐隐约约好像明白点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凡练阴月七杀者,阴月与男子交合,便可受孕。”秦文暴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数落“现今,内奸未除。霜月教四分五裂,正道紧追不舍,十三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