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樾看着心里一痒,用手指戳了下花樊的脸。
花樊停下咀嚼,疑惑地看着他。胡樾嘿嘿一笑道:“小樊,你真可爱。”
“嗯……”朔舟没忍住,“那个,我家少爷还差三月就满十六了。”
胡樾没反应过来。
“所以,我家少爷比您大。”这句小樊听得朔舟实在别扭,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啊,我知道啊。”胡樾眨眨眼。
“那……”
胡樾无辜道:“一激动就忘了。”
好吧,朔舟算是看出来了,胡樾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来占他们家少爷的便宜呗。
但眼见花樊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耐,朔舟也不好越俎代庖强出头。他心道,自家少爷的心思他也猜不透,这么纵容胡樾,兴许有什么目的吧。
在船上的几天,朔舟和弗墨无所事事时不时拌嘴,江崇逍大多在自己房里处理事情,而胡樾没什么事可以做,便以调戏花樊为乐。
花樊还是那样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不太爱理人,但胡樾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
这种奇妙的感觉时不时就从心里冒出头来,扎的他直痒痒。但等他打算细想之时,又总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岔了出去。
这么稀里糊涂的,不知不觉过了八天,转眼便到了原州地界。
原州在沚河的尽头,沚河从这里汇入海中,而东来山则在原州东南部矗立,同时江崇逍要回的剑气阁也正是在东来山凌风崖的半山腰。
早间日光温软,刚登上岸,那头便早有人等候。江崇逍在船上写了不少信件,交给这些人后又一一交代清楚,众人这才散去。
江崇逍一路迁就他们的速度,但应该是有事在身,路上还有喘息的时间,现在回了原州就不大能顾得上他们了。
只是江崇逍毕竟放不下心,便想带着他们一起去剑气阁,让两人待在凌风崖上,自己才能安心。
原本这样也无不妥,但谁知第二天下午事情就出了变故。还没等江崇逍回到剑气阁,凌风崖上剑气阁阁主阙云派人快马将江崇逍拦在沚河边。
“师弟?”江崇逍惊讶,“你怎么来了?”
“师父让我出来接你。”江崇逍的师弟名唤赵鸿,此时还没调整过来呼吸,有些气喘吁吁的。
江崇逍笑了,有些奇怪道:“接我做什么?”
“事出紧急,来不及和你慢慢解释了。”赵鸿翻身上马,看着江崇逍,“接着你到原州的消息,一点儿没敢耽搁的就往这赶,马我都给你带来了,快跟我走!”
“出什么事了?”江崇逍见赵鸿表情严肃,便知事情重大。
赵鸿早便知道江崇逍这次带着胡樾和花樊,他认不出谁是谁,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而后道:“少主出事了,受了重伤。师父现在走不开,让我们俩去看看。”
胡樾闻言眉头一皱。虽说他和阙之杉不对付,但也没想过真的让他怎样。看赵鸿这个紧张急切的态度,想比阙之杉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同门一场,胡樾也不至于无动于衷。
他开口道:“既是师兄出事,表哥还是早些赶去查探情况要紧,不用担心我们。”
赵鸿还在用眼神催促江崇逍,胡樾见他还有些担忧,又说:“表哥放心吧,现下已到原州,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且安心便是。”
“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江崇逍说着又递给他一块玉佩,“拿着这个去剑气阁,东来山太大,你们别擅自行动,等我回来。”
胡樾一口应下,江崇逍嘱咐完便也不再拖沓,上马后一抖缰绳和赵鸿离开。
这下大人们全走了,剩下四个“孩子”在路上大眼瞪小眼。
江崇逍租的马车还在一边,胡樾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走过去,然后回头看花樊。一勾嘴角,伸出一只细白修长的手。
他活像个京城纨绔大少,笑的过于灿烂,既不端正儒雅也不仪表翩翩。但就是这股没个正行的劲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合恰,痞也能痞在合适的度内且在点子上。
见花樊没有回应,胡樾又退回去两步,抓起花樊的手拉着他走,一边还不忘欠兮兮的用嘴调戏人家。
“表哥不在,你就跟着我吧。”胡樾嘿嘿一乐,自己演上了,“跟了小爷,保管你吃香喝辣,要啥有啥!”
起疑
原州地处大梁东部,依山傍水,安定富饶。
和江崇逍分开后,几人行进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虽然也没有停下不走,但也是走走停停,随心所欲。
几天后,一行四人到了东来山附近。山脚下还有一些小村子,只是分布零散,每家每户之间隔的很远,也不知是为何。
到了这里,胡樾没有继续上山去剑气阁,反而在村子最边缘寻了个房子租下,带着他们住了下来。
弗墨私底下问胡樾,明明花樊还在等着取雪治病,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胡樾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但仅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道:“就是东来山啊,我们不是到了吗?再说,我们一路过来也没停。放心吧,没有偷懒。”
他这句话弗墨还真没法反驳。只是游山玩水也是走,日夜兼程也是走,虽都是赶路,其中的差别却大了去了。
当初在京城时还急切的不行,现在真要到了东来山反而悠哉起来了。弗墨想不通他家少爷是个什么心思,但看着他的眼睛又实在说不出口,半晌却道:“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