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一直都笑得温柔的肖眠阁却没有遵守诺言.......
“大哥?”叶绎面色苍白久久不语,叶缪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回过神来,叶绎冷着脸问:“泰齐世子?他是谁?什么名什么字?”泰齐,什么时候有世子了?泰齐的公子们不是一直都在互相倾轧吗?
张大人对他的态度不以为忤,他微微笑道:“世子的名讳岂是臣下可以叫出口的?世子表字毅松,是栖夫人所生,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毅松?从来没有听说过。
“栖夫人不是只生了一个女儿吗?什么嫡长子?肖大哥...肖眠阁公子不才是长子吗?”叶绸不等别人发问,早已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公子有所不知”张大人仍旧微微笑道:“世子和长女公子是一胞所出,实为长公子,但因出生之时,有方人言其虽然命贵却身犯小人无福消受,因而主君只好将其埋名藏起不为外人知,只言道栖夫人得一女公子。如今世子成人,方人亦道灾祸已去,因而主君便将其接回宫中,并为其成婚。”
“这么说,世子是好男色了?”让好男色的儿子娶叶绎,这是赌约的内容。
“正如大公子所言。但是世子虽好男色,对女子却也会欣然接受,因而大公子不必为子嗣多虑。”轻易看穿叶绎话中的陷阱,张大人仍旧不减笑容:“这次除了迎娶大公子之外,还会一同迎娶一位夫人,但是两位地位相等均为夫人,不会委屈了大公子。”
被隐姓埋名的世子...为了保护继承人,这样的做法并非没有。这个张大人说得毫无破绽,这么说来,眠阁果然是没有践守诺言了?也是啊,他一个婢女之子,就算是因为在大齐的人脉而受国君青睐,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世子争人?
不管那世子好不好男色,叶绎对他来说绝对会是一枚有力的棋子。他怎么会将这枚棋子拱手送给肖眠阁?
“眠阁的后事,是怎么办的?”知道从张大人口中再也不会探听出什么关于那世子的事情来,又觉得肖眠阁就是世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叶绎只觉得心凉了半截。眠阁,你就真的这么不清不白得死了吗?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我、抛下这些爱你的人独自离去?
“是按公子之礼办的,主君感其常年在大齐不得尽孝,因而将其葬在妾庄身边。”
妾庄?虽是产下公子,却是婢女出身,生前没名没分,死后封为妾已是君恩浩荡,陵墓所在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地方吧?“他尸骨未寒,世子就要成亲了吗?”语气不由得冷硬了,带了尖锐的讽刺。
“这...”张大人似乎有些为难:“我知大公子和公子十年情深,但是也请大公子体谅主君爱护世子的心意。”
爱护?眠阁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十年为质,背井离乡,难道不是为国为民牺牲了自己吗?!那个什么世子,又做过什么?他算什么?!不过是栖夫人所出,不过是嫡长子!
叶绸、叶缪、叶销、张大人,四个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叶绎身上,带着怜悯和担忧。
“我明白了。”苍白的脸色未见丝毫好转,叶绎突然站起身来:“一切都听凭大人安排,请恕我先行告退了。”
张大人还未来得及回话,叶绎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叶绸叶缪慌忙对张大人微一施礼,便急急追了出去。叶绎心情不好,他们必须守着他,倒不是怕叶绎会寻短见,只是怕他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却无人相陪。因为他们也知道,不管怎样,嫁入泰齐,是弄清楚肖眠阁事情来龙去脉的最好时机。
“十年朋友,你不相信我吗?”——眠阁微微笑着,眼中的坚定和温柔让人不由得安了心。眠阁,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若你真的被人所害.......
“就由我来娶你吧。”“你不相信我吗?”
叶绎蓦地一阵心惊,他猛得停住了脚步,仿佛突然被人狠狠照着肚子踢了一脚,不堪疼痛般他抱着肚子弯下了腰,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口鼻,一股酸楚猛得涌上了眼眶。
眠阁是不会不遵守诺言的,他说要娶他,就一定会娶他。可是,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世子,又怎能容忍他夺取拉拢叶家的机会?是自己、是他叶绎害死的他!若不是他担忧自己嫁入泰齐后左右为难,一向忍让谦和的他怎么会和别人去争抢?!自己和眠阁交好,就算嫁给世子也一定会向着眠阁,世子又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是自己,是他害死的他!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叶绸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叶绎慌忙擦了擦眼角的咸湿,吸吸鼻子站起来:“没什么。”
看着叶绎微红的眼眶和鼻头,叶绸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大哥,我和你一起去泰齐!”
叶绎一惊,急忙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你担心什么呢,小绸?若是他们想害我,怎么会巴巴得让世子娶我?只要有你们在大齐,他们就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而我,却可以以世子夫人的身份还眠阁一个公道。别人都说我纨绔不可救药,可是小绸,你大哥是无用之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绸急急辩解:“我最崇拜的就是大哥了,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还是想陪在大哥身边,我不想让大哥孤军奋战。”
反手握住他的手,叶绎笑得温柔:“小绸,你怎么变笨了呢?为了大齐、为了爹,嫁给泰齐王室是大哥无可更改的命运。我不是娶别人,不是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