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爷不禁冷笑一声,他仰起头看向掌柜:“你把爷当什么人了?”
他是皇后的侄儿,岂会被这些东西迷了眼。
赵二爷看向掌柜:“到底是谁安排的?”
掌柜苦着脸:“小的是真的不知,只是那位爷吩咐了,只要能伺候着二爷用了饭,让二爷高兴,就会有更多的赏钱,那位爷包下我们这酒楼,准备了尚好的酒菜,就用了五百两银子,只要二爷在我们这里吃了饭,就会再给我们五百两,若是二爷高兴了,就会给一千两。”
掌柜的看着赵二爷,就像在看一尊活财神。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伺候好一个人,就能拿到大笔的赏银。
赵二爷不禁有些惊讶,他看着掌柜:“你可知我是谁?”
掌柜笑着道:“您一定是皇亲国戚,再不就是达官显贵,您这是要去京都吧?去京都必定要经过我们这里。”
“您去了京都之后,一定会成为人上人。”掌柜眼睛里都开了花。
被这样安排招待还不算是人上人?
赵二爷的眼睛眯起来,皇后娘娘特意写信给父亲,这次他做的事一定不能出半点的差池,所以他不能被这些蝇头小利动摇了心思。
赵二爷抬起头吩咐管事:“继续向前走。”
继续向前走,不留下吃饭?
掌柜脸上顿时出现如丧考妣的神情,他的财神爷就这样走了。
“您就发发善心,”掌柜的忍不住拜在地上,“我们可全都指望着您了。”
眼见着这些人乞求的模样,赵二爷满心欣喜,这就是掌权人的滋味儿,太子被金国抓走之后,皇后就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他的地位也跟着稳稳地升了上去。
赵二爷压制着心中的欣喜。
眼见赵二爷就要离开,一直躲在酒楼里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走出来。
“赵二爷,”那人声音清脆,目光仿佛是从云端照出的一道光,璀璨地落在他身上,“我不过是想请您吃个饭,没想到您会不给这个面子。”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头上戴着的金镶玉的小冠,身上是绣暗纹锦缎的长袍,脚上穿的快靴都是用银丝线绣的云纹。
“什么都办不好。”他说着丢了一块东西在跪着的掌柜身上。
赵二爷看过去,那东西竟然是块银裸子。
用银裸子打人,赵二爷还是第一次见到。
抛开穿戴来说,这人长得面如冠玉,英俊非常。
这样的打扮这样的人才。
赵二爷不禁道:“你是谁?”
那人笑着道:“我是福建裴家,家中行四。”
裴四。
赵二爷将这个名字在心中打了个旋儿,立即就有了结果。
原来是他,刚刚为大齐朝廷立了大功的裴杞堂。
裴杞堂怎么会在这里。
赵二爷有些半信半疑。
裴杞堂道:“我送父亲去太原,听说二爷要去京都,就特意在这里等着二爷。”
赵二爷昨日里已经见过裴思通,听裴杞堂这样一说,心中的疑虑也就散了大半。
两个人进了酒楼。
酒楼里伺候的下人一起行礼,几个丫鬟穿梭着端茶倒水,赵二爷一时看愣了。
裴思通去太原公务,裴家竟然来了这么多下人侍奉,这些人从京都一路到这里,要花费多少银子。
都说裴四公子年纪轻轻就为自己赚下了一笔好身家,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一桌子饭菜已经摆在哪里,山珍海味无所不有。
为了这顿饭裴四公子真是煞费苦心。
裴杞堂看着赵二爷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皇后娘娘实在是太信得过自己的侄儿。
说到底赵家都是一丘之貉,为的就是名利。
赵二爷眼睛转了转,裴杞堂等在这儿,显然是准备要与他结交。
两个人寒暄几句喝了几杯酒。
热酒一下肚,赵二爷顿时变得飘飘然起来,低声道:“姑母这次写信回来,让我入京,谁也不能相信……径直去往坤宁宫……”
裴杞堂目光仍旧清明:“那是因为这桩案子非同小可,皇后娘娘放心不下,怕你年轻办坏了事。”
赵二爷一下子来了意气:“我早就在父亲身边办事了,我怎么可能会办不好,都是安排好了的,只要我去京中走一圈……也就成了。”
裴杞堂道:“去皇城司审人没有那么容易,皇城司都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从前别说是达官显贵,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一样被他们握在手里。”
“现在虽然差一些,也不会太容易。”
赵二爷冷冷一笑,他不怕,他在霸州早已经练就了审人的本事,否则姑母不会让他来京城,他早就想跟皇城司比一比,看谁审问犯人的手段最高明。
“沈昌吉的那一套早就过时了,”赵二爷眼睛中露出几分的凶光,“你信不信,霸州大牢里……我让它是黑就是黑……我让它是白就是白。”
裴杞堂当然相信。
皇后娘娘在关键时刻总是要显示她国母的威严,惠王谋反案,庆王谋反案赵家都参与其中,为朝廷审出了不少的“反贼”。
皇城司里死了沈昌吉,赵家就向趁虚而入,揽下这份功劳,顺便收服宁王妃为他们卖命。
裴杞堂微微笑着:“赵兄在霸州自然厉害,只是京中无人得识。”
赵二爷信誓旦旦,“整个大齐很快就会得知我赵二爷是谁。”
裴杞堂忽然站起身来,顿时将赵二爷吓了一跳。
“这么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