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妃听得这话立即跪下来:“太后娘娘,庄王府冤枉啊,这香料是怎么回事,我们半点不知晓,娘娘不要相信那些流言秽语,我们怎么敢做这些事。”
太后冷笑:“就是怕你不承认,哀家才将玉环叫来问问,没想到这些香料分几等,卖多少价钱她是清清楚楚。”
本来冷着的齐玉环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哀家知道,因为顾世衡在皇城司办案,你们都会针对顾家,这次就是要你们知道,都是哀家吩咐下去的。”
庄王妃几乎要瘫在地上。
太后娘娘本来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他们却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是太后娘娘安排的,他们要怎么办?
庄王妃打了个冷战,觉得整个天仿佛都坍塌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宽厚的声音从庄王妃背后传来。
屋子里的人立即行礼:“宁王爷。”
宁王茫然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目光最终落在了庄王妃身上:“婶婶,您怎么坐在地上,”说着弯下腰去扶庄王妃,“快起来,地上凉的很。”
宁王的手落在了庄王妃的胳膊上。
冰凉的手指,让庄王妃打了个冷战,同时她也清醒过来。
她不能等死,不能就此服输,因为这事关整个庄王府,她的夫君,她的儿女,说不得还会牵连她的娘家人,所以她必须竭力一搏。
太后现在恼恨他们,是因为他们瞒着太后做那些事,所以朝廷查唐彬,太后也不肯徇私,这样一来就与皇上站在了一起。
可是如果有人犯了更大的错,让太后重新对皇上有了恼恨,那么他们身为太后党,是不是还有用处,能不能因此获得一线生机?
什么事能让太后对皇上如此的愤恨?
庄王妃要感谢宁王,如果没有宁王,她不会在这么短时间想得清楚,趁着皇上那边还没有动手,皇城司还没有将她拿下,她要扭转局面。
“太后娘娘,臣妾有事向太后娘娘禀告,”庄王妃大声道,“事关重大,臣妾要仔细跟太后娘娘说。”
……
屏风后的琅华抬起头来。
庄王妃突然之间像是有了底气,一扫方才万念俱灰的模样,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要拼命一搏。
琅华看向屏风后那个站在庄王妃身边的身影。
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凑巧的事,宁王来了,庄王妃就有了主意。
宁王是故意来提醒庄王妃,还是真的不小心闯了进来。
太后没有微微一皱,脸色露出一丝轻笑:“哀家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庄王妃吞咽一口,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准备挪步去屏风后。
舒王妃见状,立即带着所有的女眷退了出去。
琅华也准备起身告退,太后却伸出手来,示意让琅华上前搀扶。
琅华知道,太后这是不准备避讳她的意思。
齐玉环早就吓得浑身发抖,见到庄王妃,她恨不得就扑进庄王妃的怀里,向庄王妃寻找安慰。
庄王妃却没有精神去理会齐玉环,而是径直跪在了太后娘娘脚下。
宁王也跟着走过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看着几个人,根本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王,”太后淡淡地道,“你也先出去吧!”
宁王点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向太后身边的琅华,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明快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藏在背后的花拿出来,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我要将这个送给静……顾家妹妹。”
一束花,用洁白的帕子绑住,献宝般捧出来。
琅华很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宁王会向她示好。宁王笑得露出了牙齿,看起来温软无害,尤其是那双眼睛,像个小孩子般,单纯而又明亮。
宁王是真的傻吗?
却为什么他做的每件事都那么的关键,方才是庄王妃,现在轮到了她。
琅华道:“这么漂亮的花,该送给太后娘娘才是。”
她笑着推脱。
“母亲已经有了,这是给你的。”宁王跑上前,将这束花塞进了琅华怀里。
如果这是正常的男子,大家或许会觉得他礼数不周,但是现在却不会有人去责怪一个傻子。
“多谢王爷。”琅华不卑不亢地低声道,顺手将花放在了矮桌上。
宁王脸上一闪失望的神情,又要开口说话。
太后娘娘却道:“好了,你先出去,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程女官上前安抚宁王:“王爷先跟奴婢走吧,太后娘娘让小厨房给您准备了点心。”
宁王这才一步两回头地离开了屋子。
没有了旁人在场。
庄王妃抬起了头:“太后娘娘,我们……也是为了自保,这些年但凡是太后重用过的臣子,都没有再被委与重任,就算是淮南王和荣国公……也都面临着时时刻刻可能会被替换,镇江之战是打了胜仗,可万一有了闪失,韩璋可就要死在那里,太子设下如此的陷阱,皇上真的一无所知吗?”
“皇上重用太傅和潜邸时的近臣,除了因为他们一直是皇上的心腹,而且这些人都参与过惠王、庆王谋反案,多多少少都立过功劳。”
琅华明白,所谓的立过功劳,就是审问、抓捕过“两王之乱”的谋逆之臣。
庄王妃道:“不管是我们还是宁王妃,都被吓破了胆,早早就开始上下打点,用尽了银钱,希望那些人不要为了一时的功劳,将我们这些人再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