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渊和尚言正在茶楼里面听说书人说书,说书人今日说的,便是一代大侠尚未渊。
那说书人已是花甲之年,精神倒好,神采奕奕,声音洪亮,右手拿了一柄折扇,颇有指点江山之势。
“那尚大侠啊,乃是江湖的一代传奇,传闻这尚大侠无门无派,也不知是师从何人,想必也是一方高人,才能教出这般厉害的徒弟。这自古啊,行走在江湖的侠客剑士,皆配以宝剑名刀以显身价,什么龙泉宝剑,冷月宝刀,皆是天下人争的头破血流而不得的宝物。可是这名声响彻江湖的尚大侠啊,手上拿的不过是一柄随处可见的普通剑,便取人性命于顷刻之间,除尽天下恶人,无人能及。”
老人说的很是传情,说到这里更是拔高声音,折扇也在跟前的小方桌上敲了一记,霎时下面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
尚言坐在尚未渊怀中,小手掌拍的可欢,他不过四岁并不能听太懂说书人在说什么,但尚未渊一直是他最敬佩的人,对他来说尚未渊随便做的一件事情都是很伟大很值得称赞的,还不忘仰起头骄傲地对尚未渊说:
“父亲最厉害了。”
尚未渊低下头宠溺地摸了摸尚言的头,这几日他经常与尚言来这间茶楼听说书人说书,尚言是图热闹,尚未渊是听一些江湖轶事了解这个江湖。
原本在那个世外桃源呆了一年之久,他的什么棱角和斗志都被抚平了,直到回了这里,这几日出来走动,才被这些江湖中人激起激情,他也不过才二十七岁,正是成就大事业之时,怎么可能甘心在这热闹的江湖偏安一隅,每日闲在家中无所事事,还要靠萧千吟养活,遭人家的笑话。
所以他要了解这个江湖,以前那个尚未渊不在了,但他的正义还在,他的信念和武功都还在,只要等眼睛看得见了,江湖,还会有一个正义凛然的尚未渊!
“尚大侠成名之时不过是弱冠,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少年,小小年纪,一人一剑,便教的那些恶人闻风丧胆,只要被尚大侠盯上的恶人,要么已经去和阎王报道了,要么就逃到了边疆塞外,要么就隐姓埋名,不敢为恶,可见这尚大侠武功之高……”
“喂,老头,”下面吃茶的一个大汉叫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江湖都传了几百遍了耳朵都起茧了,你既然自称江湖百晓生,你倒是和我们说说尚未渊和萧千吟那个兔儿爷的那点事情,我们更感兴趣,大伙说是不是?”
“是啊,就是……”
这个大汉的话落音后,茶楼里想起了一片附和声,善意的嘲弄的起哄的都有,这茶楼里的大多是江湖人士,平时最多的就是捣乱的人,这个大汉明显就是听尚未渊的事迹不自在抑或是嫉妒之心做崇,才起哄闹事。
那说书人显然是见过这种场面惯了,丝毫不乱,抚着胡须笑道:
“这位公子就不对了,自古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自龙阳君到现今,谁也无法说这是违背天理之事,谁也未遭天打雷劈,那萧公子虽然在江湖兴风作浪了一阵子,但自跟了尚大侠之后便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老朽以为,奸恶之人,除之当然为快,但若能引得恶人从善,悔过自新,更是美德之事。”
“哈哈,”大汉听了大声笑道,“老头你也知道说,尚未渊不是一年前死了么,他虽然没遭天打雷劈,但死了就是老天爷也容不得他。”
“非也非也,老朽近日可听说,尚大侠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又身中剧毒,还化险为夷,前一阵子就被萧公子接了回来,可见啊,老天爷也舍不得让这样一位侠骨柔肠的大侠就这样被小人害死了,正可谓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说书人还在一边说一边赞扬尚未渊的美德,这说书人为了将人说的更加传奇,有的事情说得十分夸张,尚未渊听了皆是一笑而过,其实在这种地方听自己的过去,特别是自己已经遗忘的过去,别具一番乐趣,那些人还在争执,殊不知当事人近在眼前,还听的津津有味。
尚未渊就算闻名天下也不是人人都见过认得出来,恰恰相反的,因为他经常在江湖各处走动,反而青城的人除了他常去的那些地方,不然像这种以前只来坐坐又人来人往的茶楼,就很少人知道他了。
“父亲,什么是兔儿爷?”尚言听那些人再争,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咳咳,”尚未渊被自己喝的一口茶呛到了,这要他如何说,尚大侠头疼地揉揉眉间,小孩子的教育真是个头疼的问题,既不能骗,但也不能说实话,“这,就是古时有个叫兔儿神的人,专司男悦男之事,大家谓之兔儿爷。”
尚言撇撇嘴:“好复杂,言儿听不懂。”
尚未渊心中道听不懂就对了,面上依旧微笑道:“等言儿大了自然就懂了。”
“少爷,少爷。”两人说话间,尚家的下人从楼梯上来,他们在的是二楼,那下人见了尚未渊松了口气,跑到跟前道,“少爷,可找着您了。”
尚未渊微微侧头,听到那下人喘着粗气,问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
那下人说道:“公子让您回去呢,好像很急的样子,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萧千吟不是那种随便一点小事就慌慌张张大惊小怪之人,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好歹也是曾经的上位者,能面对死亡面不改色,所以下人说很急,应该是真有什么急事。
尚未渊也不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