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否认?」
「监视系统的确是我命人装的,整个城堡里到处都是摄影机,我有什么好否认?」
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思凛的心里更为绝望,他悲愤说道:「为什么要这样?我有什么好让你监视的?就算是再亲近的人彼此也需要空间和隐私,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猩猩,整天供你观看?」
修格看他情绪激动,当下放软了声音道:「凛凛,你抬头看看我住的房间,门口就有小型摄影机,它会录下每个进门的人;落地窗外的阳台下方、上方墙壁,你看不见的地方,也都有摄影系统。城堡的入口大门、中庭的大花园、狭长的林间道路、后头那一小片森林,在树枝叶子掩映间,隐藏着摄影机。所有城堡的外墙每隔一段距离也都有监视器,更别提我我们住的建筑物里了,走道、客厅入口、宴会厅的死角,你不是第一天住在这儿了,应该了解这只是保安的一部分,毕竟家里这么大,虽然有保镳,总不可能面面俱到、时时刻刻注意所有地方。这样做,一方面是保护里面的人,同时,也为了防止窃贼侵入,哥喜欢收藏画作、雕像之类的东西,既然喜欢,就要承担风险,总要做好保全措施,以防万一才对,你说是不是?」
思凛并没有理会他的长篇大论,「大厅和林间道路那是一回事,那是公共领域,我的卧房内部,是私领域,如果政府在时代广场放监视器,没有人会有异议;但是,你在时代广场旁的民宅装设摄影机,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犯罪,不管你是谁,都没有权利这样做。」
修格对他解释道:「凛凛,你的愤怒,我都知道,也可以了解。我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但那都有原因。」
「什么原因?」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
「我家是百年大族,家族成员为金钱、继承权内斗,从没断过。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祖父生病卧床时,被有心人买通护士,注射药物致死,可是外表全然看不出来。他又是老派人,有妻有妾,每一房为了争产斗得你死我活,我父亲大房长子,祖父猝死对他最为不利,本来安排好的接棒局势被一下子打乱,在这场争权里,又要对付利欲熏心的亲朋叔伯,还得堤防同样有继承权的异母弟弟们,分外艰难。」
思凛抿紧了嘴唇,冷静听他说。
「凛凛,万幸后来父亲还是获胜,但是家业在内斗中耗损甚巨,我父亲一怒之下,索性跟他们明确分割财产,不再往来。他从此也深深明白家族企业的弱点,于是决定将股票上市,任用专业经理人,不再让任何家族的旁支分支入公司任职,除了自己直系的亲属以外,其它人宁可给一点股权,每年分股利养着他们,也不肯再让自己陷入事事掣肘的狼狈。」修格将陈年往事说完,不无遗憾地道:「祖父死亡的真相,过了十多年历经波折,才得以大白,凶手原来是依附二房那边的同族堂兄,可缺乏直接证据,一直无法制裁凶手,而祖父尸骨已寒,这件事情,一直是我父亲心中最大的隐痛。」
思凛认真地倾听,他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内情和发展始末,但是并不接话。
「思凛,从此我们家族有一个传统,私人的领域,也会加装监视器,当然,对影片的处理,一定非常小心、谨慎。或许对你来说,会觉得不能接受,不过,那就是一个形式而已,防止意外发生。」
「……」
「凛凛,你仔细想想,我一天有几个小时ǔN也辉诩业氖焙虮冉隙喟桑∪绻我回来了,处理公事之外,十有八九的时间,都和你在一起,你真人就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还要去看冰冷的录像?」
「……」
「往深一点说,我这样忙,不可能一天到晚都监视着你,更不容许其它人代为监看,所以这套系统,存粹备而不用!事实上,我不曾认真看过它几回,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出现异常,我做的动作,是在一段时间过后,将之销毁。」
「……」思凛还是不说话。
「怎么?还不肯相信我?」
「如果你不看,为什么要装?」他质问道。
修格真是好话说尽,但是眼前这小东西认死理,并没有被说服。「凛凛,记得你上次装病入院的事情?」
「记得。」
「你的病房里,也装了摄影器材。」
「什么?」思凛震惊。
「你天天在房里偷吃药丸,我并不知情,若非dr. bred透露真相,调出监视录像证实,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修格凑过来,用略带诱哄的口吻,说道:「凛凛,我要是有心想时时监控你,怎么会做到这么无能的地步?你总该相信你哥的能力,要是下定了决心看死你,保镳什么的,就会对你形影不离,至少也会对你暗地监视,怎可能让你入图书馆见汪霖三个多月,我竟然一无所知。」
思凛有一点疑惑,审视着修格温柔的神情,似乎言之成理,可是……。
「凛凛,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哥都考虑好了,替你留下自主的空间。大学里你的交友,我会提醒你,但我可曾强迫你?保镳跟着你保护安全,但是我可没有命令他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爱跟谁说话,喜欢陪谁吃饭做功课,这些小事,我过问没有?」
「没有…」
修格说完一笑,把人搂过来亲了一下,问:「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跟我嚷着要分手吗?」
思凛被他亲,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