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欧阳健正在慷慨陈词,滔滔不绝地讲述他要在s市投资兴建大型游乐园的计划。
待他陈述完毕,会场内一片寂静。
欧阳蔓坐在首席的位置,只见此时的他,面色沈静,不语而威,和昨日那个在养子怀中放肆浪笑的娇媚男子简直有著天壤之别。
只见此刻的蔓微微抬头,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询问众位董事:“欧阳副总已经将他的研究报告陈述出来,诸位董事心中意见如何?”
其实在场的诸位董事,都是资历颇深的欧盛老臣,他们心中都心照不宣地认为欧阳健这个游乐园计划过於仓促和理想化,实施前景并不乐观。
但是,鉴於健是欧阳蔓的长子,在欧盛集团内部拥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所以在场诸位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三缄其口,只等别人来反驳这个议案。
见诸位董事都不发言,欧阳蔓的目光徐徐落在坐在一旁稳如泰山的吕重身上,他轻声问道:“重哥,你看健儿这个计划前景如何?”
听到欧阳蔓的询问,吕重先是一怔,随即他微笑著点点头,略做思考後恳切地对欧阳蔓缓缓说道:“在s市投资兴建国际游乐园,耗资巨大,周期长,风险高,而现在欧盛集团主要投资方向在电器和互联网行业,同时还有一些老的产业也在有条不紊地运作著,这个时候,盲目扩展新的项目,尤其涉足的是我们并不熟悉的领域,前景并不乐观,我个人意见,这个计划暂时不宜实施。”
吕重的意见说出後,众位董事脸上都是一片赞许之意,但却没有人明确提出赞同吕重的意见,会场仍是一片沈默不语。
此时欧阳健的神情由刚才的慷慨激昂转为心烦气燥,他刻意压抑著自己的情绪,但沈默几分锺後,还是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对吕重说:“建设大型游乐园,风险当然有,但机遇和风险总是并存的,以我们欧盛的财力,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运作这个计划!当年我爷爷就是凭著超人的胆识将一个小小珠宝地扩展为今天庞大的欧盛集团,如果事事都象你那样畏首畏尾固步自封,我们欧盛又怎麽能进一步发展壮大?”
面对欧阳健咄咄逼人的斥问,吕重不急不恼,他只是平心静气地回道:“上面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意见,如有冒犯,请欧阳副总多多包涵,吕某人微言轻,这个计划是否能够实施,还要取决於总裁和诸位董事的意见。”
欧阳健无奈地将目光移到父亲欧阳蔓脸上,满腔希望得到他的鼎力支持。
只见刚才一直保持沈默的欧阳蔓,此时抬起头,看了眼健,之後目光又扫过诸位董事,平静地说道:“吕副总的话很有道理,以我们欧盛目前的情况,不宜耗资巨大涉足我们并不熟悉的投资领域,所以,投资大型游乐园计划暂时不予实施,我们来讨论其他议案吧。”
父亲这个决定性的定论带给欧阳健的打击可想而知,他紧紧咬住牙关,脸颊渐渐变成了赤红色。
……
一个小时後,欧阳蔓的总裁办公室。
刚刚结束会议的蔓,正在处理一些手头上的公文,此时健敲门後慢慢踱了进来。
淡淡地扫了健一眼,蔓低下头继续处理公文,轻声问道:“有什麽事吗?”
欧阳健竭力压抑著胸中的不快,走到父亲的案前,双手撑在桌子的两角,用平静的语调询问父亲:“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打算怎麽过?”
欧阳蔓的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仍是一副淡淡的语气对健说道:“再说吧,我晚上有个约会,要晚点回去。”
24.挑拨离间
健强忍著怒气问蔓:“又是和那个吕重在一起吧?”
蔓淡淡瞟了健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管这麽多干嘛呢?我晚上自会回去,只是会晚点儿。”
听著父亲云淡风清的几句话,健心底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新仇旧恨一起袭上心头,他站在那里双手插腰急促地喘息著。
片刻後健面对著蔓态度强硬地质问道:“你为什麽总是在维护他?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地信任他?”
看健如此纠缠不休,蔓件,眉头微蹙严肃地训斥他:“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怎麽和我说话呢?”
健情知失礼,赤红著脸喃喃道:“爸爸,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可是……”健接著辩解道,“可是你总是维护他不给我面子,那个游乐场计划说否决就否决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为了这个计划我做了很多可行性调研,我怎麽说也是……欧阳家的大少爷,这让我在那些董事们面前以後怎麽处事?谁还把我放在眼里?”
听健如此说,蔓“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笔扔到一旁,声色俱厉地对健说道:“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你刚进欧盛没多久,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要多学多看!你那个游乐园计划本就不成熟,各位董事碍於你是我长子的身份不便明说,你吕叔跟随我多年对欧盛忠心耿耿才敢直言不讳,他完全是一番好意!现在阻止你,总比你将这个项目仓促上马後半路夭折要好得多!你呀,要学的东西还多著呢,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有什麽话回去说!”
听著父亲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健只好嘟囔著嘴讪讪地说道:“那好吧,我先出去了,晚上在家等你庆生?”
蔓颇为不耐地轻轻颔首,冲健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自己则继续低头处理公文。
健深深地看了一眼蔓,